想拿錢賄賂她?
薑雲姝心裏鄙夷,杏眸卻掃了一眼匣子,不錯嘛,整整一百兩紋銀,還挺大方的。
誰還和錢過不去了,何況她還想攢錢買個好地段的宅府,是以毫不客氣地接過匣子,放進自己的藥箱,滿意地拍了拍,看向眼底掠過一抹輕蔑的紀老爺,勾唇,“紀老爺放心吧,紀公子並無大礙,就是傷口處理不當,感染了,小事兒,過幾天就好了。”
她不想惹事,而且紀府就算被人算計,那也是自作孽,她才不要幫著他們助紂為虐,憑白添個勁敵,並且讓紀遠這種人吃吃苦頭,長點記性也挺好的。
紀老爺眉頭緊鎖,顯然對這個結果持懷疑態度,但最後還是恭恭敬敬地把人送出了府。
待薑雲姝前腳一走,他後腳便將藥方遞給管家,“將這藥方拿給懂的人,我要看看究竟是治感染的,還是治別的病。”
“是!”管家接過,立刻下去照辦。
一炷香以後,紀遠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他望了一眼屋子四周,又看向自己光著的屁股,然後朝守在床頭打瞌睡的紀夫人道:“娘,我這是怎麼了?”
“薑吏目剛才來給你看診了,怎麼樣,好多了嗎?薑吏目醫術果然高明!”紀夫人喜出望外,捧著兒子的臉左看右看,果然恢複了一點血色。
紀遠兩眼無神,腦子轉了一圈,良久,忽然喊道:“你是說薑雲姝?!”
“太醫院除了她,還有哪個薑吏目?”紀夫人好笑道,以為兒子又病糊塗了,便叫下人將熬好的藥碗端進來。
哪知紀遠看到這藥,就像看著一碗毒藥,嚇得麵如土色,連連後退,“娘,快拿來,這裏麵有毒!孩兒不喝,這有毒!薑雲姝鐵定是想借機毒死孩兒!”
“薑吏目為何要毒殺你?”紀夫人難以置信。
紀遠張了張口,卻發現難以啟齒,最後隻得咬牙道:“孩兒與她有些過節,她的藥,孩兒不能喝!”
過節?
他和女人還能有什麼過節!
紀夫人當即明白過來,難怪適才薑雲姝對他們態度那麼冷淡,敢情又是他幹的好事,回想起薑雲姝最後那番話,她登時氣火攻心,一巴掌就扇到了紀遠臉上。
“慈母多敗兒,薑吏目一點沒說錯!都怪為娘平日太寵你了,你竟敢連太子殿下的人都敢染指,你不要命了嗎!”
紀遠目瞪口呆地趴在床上,望著自己的娘親,眼眶微紅,“娘,你打我?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打我?”
看著他臉上紅腫的指印,紀夫人心痛難忍,幾番想要軟下來的心,最終都咬牙硬了起來,“從今往後,你若再敢打女人的心思,別怪為娘把你捆了,關進柴房!”
紀夫人生產紀遠時難產,以致於就這麼一根獨苗,加之紀遠從小體弱多病,多次險些喪命,她這才像寶貝疙瘩一樣護著他。
平日裏欺負一下沒權沒勢的平民女子就罷了,沒曾想他的禍越闖越大,竟然惦記上了京城的大家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