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不著的啊。
彼時,晉伯已經把隊伍集合完畢。
經過一夜的修整糧草補給,跟隨簡淵的武士都顯得容光煥發,戰馬也精神昂揚。
我覺得事情總算不是太壞。
最主要的,我們現在人馬還集中在一塊,多少也有了一些奔跑戰鬥的力量。
但在簡淵晉伯他們心裏,盤算的卻是我們的勝算有多少?
除非柔如王庭沒有圍剿我們的意思。
要麼,在他們開始攻擊之前,我們就像飛鳥一樣,眨眼就能飛離草原。
除了我和那些武士,晉伯和簡淵他們心裏都明白,在我們沒有到達確定的安全地帶之前,一切都是吉凶難測的。
希利亞把我們送出離王庭大約十多裏的地方,便辭別而回。
可想而知,待他一轉身,我們便在晉伯的指揮下,立刻開始拚命的逃離。
當時的情形,我不得這樣沒有誌氣使用“拚命逃離”這幾個窩囊的字眼。
盡管我的心中,多少還有那麼點不以為然。
就算這樣,簡淵晉伯他們意料之中的事情還是如期而至。
我們在疾奔了百餘裏的時候,遠遠的身後,突然響起了地動山搖的呐喊和馬蹄疾奔的聲音。
李鈺彤一邊疾馳一邊回頭瞅瞅,有些氣憤的高聲叫嚷道:“豈有此理,我們不過就這麼五六十個人,幹嘛派那麼多人追殺啊?”
疾馳攜帶的風聲雖然掩蓋了李鈺彤的叫嚷,但奔馳在旁邊的我還是清晰的聽見了她的話。
晉伯則大聲命令道:“兒郎們,不要理睬他們,再加快速度。離邊塞近一點,殿下平安逃離的可能就多一點。”
可是,盡管我們拚了命的往前跑,照眼前的景物來看,我們頂多也才跑了一半的路程。
說不定還沒有。
後麵的追兵卻是越來越近了。
我忽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
從我接觸到這些柔如人開始,便看見他們一直都是兵精馬壯,氣勢凶猛的。
想來,這應該是一個騎馬善射的民族。
要是在近距離的時候,他們萬箭齊發,我們縱然有三頭六臂,還是會被他們射成刺蝟。
我並不知道,人類偏偏天生都喜歡玩一種遊戲:貓戲老鼠。
這些彪悍的柔如人也是。
所以,我們顯而易見的劣勢竟讓我們得以幸免變成刺蝟。
穩操勝券讓他們並不急於射殺可以手到擒來的獵物。
抓住獵物並且戲弄,看見獵物露出瑟瑟發抖的可憐相才是最有趣的。
不出所料,西秦海內的戰馬終究馳騁不過草原上能征慣戰的矯悍戰馬。
聽著後麵囂張狂放的呐喊聲,驚天動地的馬蹄聲,我們眼看就要被他們包圍了。
無論多竭力的奔跑已是無益了。
在簡淵的抬手示意下,我們隻得放慢馬速,準備掉轉馬頭,進入戰鬥狀態。
李鈺彤“唰”的抽出戰靴裏的雙刃,大聲叫喊道:“晉伯大人,你保護殿下快跑,我們來截住他們!”
賀蘭也早已摘下長槍。
所有的武士都抽出了雪亮的刀劍。
卻聽見那個好聽的聲音,鎮定的大聲說道:“兄弟們,我絕不會拋下你們,今天,我們就和他們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