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普慶陽行宮裏的這些侍女來來回回的為我忙碌著,我卻是真正的心頭一片大急。

反反複複思索著,如何盡快從普慶陽這裏正常的走出去。

而不是用任何的詭異暴力,強行走掉。

我真的害怕稍有不慎,便會過度的惹起普慶陽的好奇心,節外生枝。

這裏,是雪峰之巔的玉逶山另一側的山腳下。

和普散打了這麼久的交道,我早就知道,普散皇帝不過是虛有其位。

在普散,說話真正算數的,還是這位軍功赫赫的皇子普慶陽。

普慶陽一向是個隨心所欲,無所畏懼的皇子。

他要是一時好奇心起,沒準也會親自跑上去看看雪峰上麵究竟會有什麼?

而我,是不可能和他說清楚我為什麼會在雪峰之巔和人爭鬥?

再說,那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楚的事情。

再說了,我也不想這樣一個人攪和進滄溟大陸上的事情裏。

對於我來說,普慶陽是敵非友。

當初,櫻羅女國突然入侵西秦,血洗了幾個城池。

正是因為這位皇子給寒弋大軍提供了假道之便,意欲共得其利。

雖然我現在已經離開了西秦,但對海內的感情卻從未曾磨滅。

畢竟,那裏還有我阿雪的娘親和家人。

現在,炎伏羅他們還在雪峰之巔。

雖然我掉了下來,炎伏羅應該不會放棄繼續上玉逶上尋找大智者。

能把緹鶴蘭和阿雅打發走就阿彌陀佛了,千萬不能惹得普慶陽也去趕著湊熱鬧。

我和雲瑤淨麵之後,一個麵容慈祥須發皆白的老禦醫,踱著不緊不慢的方步,來到我坐著的房間。

後麵還有兩個彎著腰的年輕太監,發分別捧著醫療器械—藥箱和繃帶。

亦步亦趨的,跟在這個老頭後麵。

普慶陽很快就更換好衣服,頭上還濕漉漉的頭發也已經束成一個皇子冕。

帶著幾個花枝招展,妖豔異常的女子,前來看望禦醫給我診治。

其實,我的胳膊並無大礙。

既然是我自己蓄意讓給阿雅的破綻,肯定不會讓她把我傷的太重。

阿雅也正是知道我不至於受這一點傷就會跌下懸崖,所以才在那裏,看著不斷下落的我愣怔了好久。

這個不緊不慢的禦醫按部就班的先給我號脈診斷,我竭力平息自己的內力,免得嚇著了他。

果然,他一本正經的在我的脈搏上按了半天。

方才拱手對普慶陽說道:“皇爺,這位姑娘並無大礙,包紮一下即可。”

雲瑤一直若無其事的坐在我的懷裏,漆黑的眼眸滴溜溜亂轉。

普慶陽的那些得寵嬪妃都用好奇的目光看著我們,滿臉的猜疑。

她們不明白,衣衫勝雪,肌膚如玉的我,為什麼從那麼高的雪峰之巔跌下來?

而且,懷裏還抱著一個黑黑的小女孩。

普慶陽聽這個老頭說我沒有什麼事時,很高興。

對禦醫說道:“有勞章卿,快給這位姑娘包紮一下。”

然後又對我說道:“這樣姑娘若是離去,我方才放心。”

我微笑俯首,著對他說道:“多謝殿下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