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地魔宗弟子的遲疑龐建聽在耳裏,他沒有多餘的動作,目光仍直視前方,似是而非的問道:“怎麼?你們有意見?”
身後的一群弟子心裏一緊,瞬間反應過來,自己等人的舉動,恐怕引起了龐建的不滿。
在外人別看,龐建多多少少有點溫文爾雅的模樣,可是他們身為地魔宗弟子,自然知曉龐建真實的麵目。
那一副帶著和煦微笑的麵孔之下,隱藏著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否則也不會有眼前的這次足以震驚世人的謀算。
事實上,他們都清楚,這次的行動並非地魔宗高層主張,而是龐建向宗門高層獻策的結果。
這時候,一群弟子收起臉上的遲疑,心裏甚至有些害怕龐建的責備。
負責傳訊的更是不敢再拖遝,如臨深淵般應了一聲後,取出數枚傳音符給遠處放風的弟子交代了下去。
倘若換做平常,龐建可能還會因為這點小事責備這群弟子,可是現在他似乎已經能看到不久後晉升金丹期的自己。
所以他的心情舒暢之餘選擇了無視,何況現在還需要這群師弟為他辦事。
感應到負責傳訊的師弟已將命令傳達下去,他繼續目視前方的陣法,靜靜地等待起來。
舒夢原一路飛馳,盡管她擔心其他同門的安危,可是她沒有魯莽。
在走進戰場中心區域後,她駐足片刻,取出她師父贈與的一件半透明縷衣法器。
這縷衣名為匿影,並無防禦等功效,其唯一的作用便是可隱去使用者身形,即使是比使用者高上一個大境界,若不刻意去觀察,也難以發現使用者的蹤影。
舒夢原此舉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她自知實力非凡,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同時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方便暗中行事。
隻見她將縷衣披在身上,頓時其身形肉眼不可見,緊接著她把氣息收斂,如此她整個人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
做好這一舉措以後,舒夢原便麵色沉重的開始四處尋找起來,希望能找到其他修士的蹤影,了解究竟發生了何事。
這一路趕來,她並未遇見任何修士,這讓她更加確信了恐怕有大事已經發生,也讓她的心也漸漸著急起來。
或許是她運氣足夠好,徑直飛行了莫約一炷香時間後,她遠遠地便望見,一個在佇立在滿是草地的丘陵上四處張望的修士。
舒夢原心裏一喜,這人群穿的服飾她自然認識,應當是地魔宗弟子不會有錯,而且此人選擇在高處的丘陵上東張西望,其目的顯而易見。
思量了片刻,舒夢原保持著隱匿的狀態,悄然靠了過去,想要在第一時間將其拿下,逼問整個事情的究竟。
這名地魔宗弟子名為範景,築基圓滿修為,此時距離地魔宗傳訊弟子傳來信息沒過多久。
因為這是魔子交代下來的任務,範景哪裏敢怠慢,接到傳訊時就時時保持著警惕,留意是否有修士靠近此地。
隻可惜千算萬算,卻沒想到舒夢原會有這麼一件隱匿身形幾近完美的法器。
範景雖然時時刻刻四處張望,可是由於他選擇的地點視野非常開闊,所以他並不擔心有修士路過而無法察覺。
實際上他心裏也覺得魔子此舉謹慎得有些過頭了,此次一起行動的地魔宗同門莫約兩百多人,即使有修士闖過去,也是自尋死路。
隻是人微言輕,想必在魔子身邊的同門或許已經建議過,而如今卻已傳訊而來,顯然是沒有任何效果。
他心裏雖有誹謗,可卻不敢消極怠工,否則一旦被魔子發現,即使不死,恐怕也掉一層皮。
驀然間他想起那些被陣法困住的寒月宗女弟子,一個個水靈水靈的,隻是再過不久,都將香消玉殞,還真是暴殄天物。
猶記得不久前集體獵殺寒月宗弟子以及散修時,他可是有幸參與到淩辱那些如花似玉的行列中,想想那滋味真叫人回味!
就在範景想入非非之際,一股讓他驚駭萬分的殺意驟然升起,瞬間讓他汗毛倒立,待他反應過來時,一柄寒氣淩然的玉劍已從他後背抵住心髒。
“我問,你答!”這時,一道蘊含著無限殺機的女子聲音,從身後傳入他的耳中。
雖然不知道來者是誰,但從這道傳來的聲音中,他有了些猜測。
隻是如今性命已經不由己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他根本不能夠把信息傳訊給其他同門,甚至他不敢有一絲動彈。
他確信隻要自己有所動作,對方的玉劍便會將自己穿個通透,修煉了那麼多個歲月,有多少修士又能視生死於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