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啼笑皆非,來羨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反正這幾天裏是不會無聊的了。
離了顧家,江意坐上馬車,看了看馬車裏放著的一寬大一細窄的兩隻盒子,吩咐車夫道:“去一趟都司府吧。”
到了都司府,江意讓車夫先去報上名號,欲登門拜訪這府邸的主人。
隻不過車夫卻帶了府邸的管家一同近前來。
管家道:“江家小姐來得不湊巧,我家大人出門公幹去了,眼下尚未歸。”
不等江意應答,管家又邀請道:“不如江家小姐先進去坐坐,應該很快我家大人就會回了。”
江意想著,若是這會兒回去的話,下回她還是得再來一趟,遂應下道:“也好。”
她下了馬車,讓車夫幫她把兩隻盒子都搬了進去,管家在前引路。
江意見管家似乎要把她往後院引,便問:“此去何處?”
管家道:“去大人的院裏。”
江意道:“不必,我就在廳上等即可。”
管家隻好又轉了向,帶江意去前堂花廳。
廳上桌椅整潔,隻是顯得冷清。
管家送了熱茶和爐火,又送上瓜果和點心。
一幹人等都退了下去,隻江意一個人在廳裏坐著。
她看著通紅閃爍的爐火,隨手剝了個橘子,把橘皮丟進爐子裏,不一會兒就漫開一股橘香來,溢滿整個花廳,將那股冷清也驅散了幾分。
她倒也不覺得等他回來很難等。
隻是他的管家說他很快就會,他卻始終遲遲沒回。
她不知不覺一直等到了天色暗淡下來。
蘇薄一進家門,管家就告訴他,廳上有人等。
當他抬腳無聲地跨進花廳門口時,抬眼可見椅上微蜷著的人兒,正支著下顎打瞌睡。
夜色鋪卷,她腳邊的爐火隻將她的身形鍍亮,嫣然溫柔。
江意朦朧中感覺有一道外來的氣息入廳,便睜開了惺忪的眼,恰恰看見蘇薄離她兩步開外,道:“你回來了啊。”
她越過他的肩頭往外麵看了一眼,才發現天都黑了。
蘇薄在茶幾另一邊落座,道:“等了很久?”
江意道:“也不算很久。”
蘇薄看了一眼幾上放著的鐵盒子,屈指往麵上叩擊兩聲,道:“送給我的?”
江意轉頭從自己座椅後邊抽出那隻細窄狹長的盒子遞給他,道:“那個不是,這個才是送你的。”
蘇薄接了過來,打開一看,隻見裏麵是柄長劍。
江意道:“這是我父親很喜歡的一把劍,今日贈你。”
她想著既然有事相求,總不能空手來吧,反正她家庫房裏多的是兵器。
但是要送給蘇薄的東西她也沒敷衍,她沒在庫房裏隨便挑一把,而是去她爹書房裏取了那把掛牆的劍。
她爹往常都舍不得用的。
在江意看來,這些都是身外之物。
蘇薄把劍取出,拔開劍鞘。
隻聽輕輕嗡鳴一聲,劍鋒在爐火的火光下顯得極其冷亮。
他隨手比劃了兩下,又拋進了劍鞘裏。那股嗡鳴聲幾乎顫耳,對於了解兵器的人來說,十分動聽。
蘇薄道:“是把好劍。你爹舍得送我?”
江意道:“是我送的。”
蘇薄道:“劍我收下了,要我幫什麼忙?”
見他如此直白,她也不拐彎抹角了,手撫上眼前的這隻大盒子,道:“冬宴的時候,把這個幫我帶進宮裏,能不能行?”
蘇薄道:“兵器不行。武將除宮中值守的,其餘一律解兵入宮。”
江意道:“這不是兵器。”她當著蘇薄的麵啟了盒上的鎖,又道,“當晚我想去覲見太上皇,這是我將要獻給太上皇的禮物。”
蘇薄手指拈著鎖扣,把盒子打開瞧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