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朝殿上走空了,就隻剩下江意、蘇薄和謝玧。
殿外的阿福連忙搬著輪椅進殿來,請謝玧坐下。
三人一起緩緩走出朝殿。
謝玧知道蘇薄被太上皇派去值守冶兵營的事,他和江意相聚的時間少之又少,遂出了朝殿後,謝玧便道:“阿意,我就不送你了。”
江意道:“殿下保重身體要緊,勿要勉強。”
整個早朝時,他在朝殿上站了那麼久,眼下臉色又有些蒼白,定是辛苦無疑。
謝玧笑了笑,道:“我自己知道。”
隨後他就讓阿福推著輪椅離開了。
阿福認認真真地推著謝玧往前走,忽然失落地歎了口氣。
謝玧眉色溫潤,道:“你歎什麼?”
阿福道:“奴才心疼殿下。”頓了頓,他小聲地很不甘心地嘀咕,“殿下就是什麼都不爭,但凡要是努力去爭取,說不定江小姐現在都已經是太子妃了……”
謝玧道:“不得胡言。”誰說,他又沒試圖去爭取呢。
倘若他能感覺到,她對自己哪怕有一絲絲的情意,那麼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的。
可惜,沒有啊。
阿福又安慰道:“殿下不要灰心,我們殿下這麼好,將來定有比江小姐還好的姑娘喜歡。”
謝玧笑了笑,凝在唇角微苦,終是沒再說什麼。
江意和蘇薄走在廣場上,一同出宮去。
上午的太陽已經灑滿整個廣場,看起來雪華一片,端的刺眼,泛著暑意。
四周都是侍衛或宮人值守,江意眯著黑眸,不由走得端正規矩,蘇薄也如平時例行公事一般,兩人看起來就像兩個不相熟的人。
等走出宮門,蘇薄低低道了一句“我送你回去”時,江意一直故作鎮定的心才忽然跟脫韁了似的,一陣亂撞。
這幾日她身體不適,今天是乘坐馬車來的。
她的護衛正在馬車邊等著,見她和蘇薄出來,便從車轅上放下來一隻踩凳。
江意先行上了馬車,蘇薄隨後。
隨著馬車緩緩駛離宮門,蘇薄已在車裏落座,下一刻當即捉著她的手臂,將人扯進自己懷裏擁著。
江意呼吸一窒,下一瞬跌進他懷中在,坐在他腿上,那一刻心眼兒狂跳,她埋頭在他衣襟裏,亦是伸手緊緊環住他的腰,無比貪戀地深深吸氣。
她眼角不住發熱,他看不見,堆簇著盡是思之如狂的綿綿情意,比繁花和朝霞還要美。
四肢百骸都像浸在了雲霧裏,輕飄飄的,又酥酥軟軟的。
“蘇薄。”她悶聲輕喚,聲音略微沙啞。
蘇薄似應了她,又似沒應,她恍恍惚惚,轉瞬又被他按在車壁上,俯頭便吻她。
她仰著下巴回應。
唇齒廝磨,他吻得瘋狂。
江意呼吸在車轍聲裏散散亂亂,手臂無力地勾著他的頭,眼裏透著水潤,眉間漫上情動。
和從前有些不一樣,那骨子裏的嫵媚,若有若無,卻是無形之中把這男人牢牢纏住。
蘇薄手緊緊扣著她的細腰,灼熱的手掌在她腰間輾轉,很想扯掉她的衣帶,但是又不得不忍著。
一陣親密纏綿過後,他扶著她的頭靠在自己胸膛上,氣息深沉,卻還是難抑起伏。
江意則埋著頭,借他衣懷消了聲,不用顧忌地大口大口呼吸著。她身子骨有些微顫,陣陣發軟地依偎著他。
大抵是身隨情動,她能感覺原本有些阻滯的小日子的暖流,又緩緩地淌出一些來。
她聽見他胸膛裏發出的心跳聲,自己心頭也許久都怦怦然。
蘇薄一手掌著她的腰,一手攬著她的後背,俯頭靠在她肩窩裏,低低地問:“身子可好些?肚子還痛不痛?腰還酸不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