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晉垂目看著她,片刻道:“想與鎮西侯談談可真是難,本王拜帖都送了幾次,都石沉大海。”
江意道:“晉王見諒,我暫還沒來得及看拜帖。晉王可是有要事?”
謝晉笑笑,道:“無甚要事,就是覺得可惜。”
江意不動聲色:“可惜?”
他輕歎道:“以前,那戚家的女兒明霜,曾應我,要將你送來我府上做消遣,我一直等著盼著,盼了整整一夜結果沒音信兒,等到第二日吧,卻聽聞明霜已經沒了。”
他一直保持著低頭說話的姿勢,聲音很輕,兩人站在昏暗的樹蔭下,看似親昵得很。
實則近了才發現,兩人之間的氣氛,極其怪異。
江意道:“可能是明霜跟晉王開了個玩笑吧。”
謝晉呢喃道:“可本王卻惦念至今。”他動鼻子聞了聞,這女人雖一身男子服飾,頭發高挽著,可她身上的味道卻是香的。
他經曆的女人多,女人身上也大多都是香的。但她這幽香裏沒有脂粉味,他一時分辨不清到底是她的衣香還是發香,又或者是她的身子香。
謝晉問:“鎮西侯喜歡什麼禮物,本王可以送給你。”
江意想了想,道:“什麼禮物晉王都可以送?”
謝晉道:“隻要是我有的。”他眼神盯著她的唇,低低又道,“就是不知鎮西侯肯不肯賞光。”
江意挑起唇角,道:“好說。我倒真有一樣東西是想要的。”
謝晉笑道:“我喜歡貪心的女人。”
江意便抬眼看著他,眼裏滿是天真無邪,道:“晉王,你要是把戚懷英的人頭送給我,我肯定賞光。”
謝晉聞言也不變色,隻笑了一聲,道:“鎮西侯的喜好跟旁的女子就是不一樣。這條路上也沒有別人,你倒是敢說,就不怕一會兒走不了?”
他忽然很想,像上次對戚明舒那樣,將她擄去無人經過的暗處,要了她。
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地被她勾起一股邪火。他想看看,到了他身下,她是不是還這麼桀驁不馴。
從來沒哪個女人在他身下不順從的。便是一開始不情願,到後來也死纏著他不放。
謝晉對她的心思,全都毫無保留地流露在他的眼裏。
江意袖中的手微動,握住了匕首。
蘇薄說,他身邊有很多死士,輕易殺不了他。
那如果是在這皇宮裏呢,他的死士還會在身邊嗎?
兩人的氣氛有些微的凝固。
隨後江意就聽他輕聲道:“我不介意你有過男人,做我的女人,我能讓你感受到身為女人最極致的快樂。”
他微微彎身靠近她,又道:“你也不用時時像隻小螃蟹一樣舉著自己的鉗子。不知道你為什麼這般恨我,當初也是在這條路上,你撞見我時就恨不得捅我兩刀是不是?”
江意收了袖中的匕首,道:“要是讓人發現晉王在這裏調戲我,大家都會很尷尬。”
謝晉笑著伸手來撫江意的鬢發。
然而應她景兒似的,她話音兒一落,他剛一伸手,就聽見那邊樹叢裏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狗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