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江意敷完了眼睛,離天亮還有一會兒,蘇薄守著她睡。
江意被窩裏沒那麼暖和了,他便給她把寢衣穿上,又進被窩裏給她捂暖和,等她睡著了以後方才離開。
天亮以後她醒來,可見眼睛還有些微的浮腫,但感覺已經好多了,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果然,宮裏在今晚安排了宮宴,給東郢的使臣接風洗塵。
江意身為鎮西侯,理應出席。而且現在她哥哥跟東郢使臣隊伍扯上了關係,無論如何她得去。
到了入夜時分,宮裏華燈初上。
朝臣官員們以及東郢的使臣們都相繼進了宮門。
江意亦在朝臣之列,長發高挽,男兒裝束,在一眾朝臣們中間顯得十分顯眼。
畢竟在朝為官的就她一位女子。
先進殿入座,隨之眾人起身恭迎皇帝到來。
皇帝在殿首龍椅就坐後,便讓禮官迎東郢的使臣們進殿。
那為首的安王,蟒袍綬帶,神色倨傲,大搖大擺地跨入殿中。他身後跟著若幹東郢使官以及東郢的侍衛。
東郢的侍衛起初被禦前侍衛阻攔在外,安王道:“他們都是我東郢來使,你們大玥是不歡迎怎的?早知道要是不歡迎,那本王就不來了。”
說罷,安王捋了捋自己的袍擺,轉身要走。
皇帝便道:“安王請留步,來者都是客,他們既都是來使,便皆進殿吧。”
然後安王一招手,讓自己的侍衛都進了來,並讓大玥這邊給安排桌席,讓侍衛們也都有吃有喝。
朝臣們皆暗自憋著一口氣。
以前東郢還從沒這等囂張的,現在竟然連侍衛都能進殿和諸多大臣們平起平坐。擺明了是知道現在大玥有求於東郢,所以肆無忌憚。
皇帝神情也僵硬,整個過程中,見安王對宮人們呼來喝去,儼然像在自己家中一般。
江意暗暗留意了一下安王今晚帶來的侍衛,在座中沒有江詞,不由得暗舒一口氣。
可怎知,酒過三巡以後,安王放在殿上舞姬的眼神驀地一轉,便流連到了江意的身上。
安王盯著她目不轉睛,道:“早前便聽聞,大玥出了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女侯爺,今日得見,果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光這樣一看,便是個美人胚子無疑。”
殿上的目光不由都看向她,她若無其事道:“安王謬讚。”
安王笑道:“怎的是謬讚,本王閱人無數,一看便知。你這副身子骨兒,要是做女兒家的打扮起來,不知道得迷倒多少英雄!難怪你們西陲的將士都願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有人出言道:“安王還請慎言。”
安王道:“你看,我還沒說什麼呢,就有人猴急地跳出來替你辯解。女人嘛,隻要手段使得好,辦起事來就是比男人方便。”
江意眼神幹淨,看向安王道:“這滿殿的大臣,安王獨獨對準了我,這莫不是也是我的手段?”
安王看她的眼神,十分不懷好意,道:“因為在我東郢,女人向來隻是床上的玩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