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西陲軍將領與北征軍相熟的將領們圍著火堆而坐。
因為趕了路都還沒吃東西,這會兒火堆上架著口鍋,煮著肉湯,香氣撲鼻。
有將領眼睛不看事兒,起身道:“總督也沒吃,我去叫他來一起吃。”
其他將領就道:“鎮西侯在他帳裏,你覺得總督會來吃這個嗎?”說著就把他逮了回來,“你這會兒要去壞了好事,我保準你明日沒好果子吃。”
於是那將領就絕了這樣的念頭。
北征軍將領沉吟道:“我記得,去年好像皇上下了聖旨,解除了總督與鎮西侯的婚事。他們……”
西陲軍將領滿不在乎道:“聖旨又沒說他們不能在一起,就算現在解除了以後不是還能再結麼。”
這些事他們也做不了主。隻是聽百姓們談論起有些可惜,而他們也都是為臣為將者,亦有種感同身受的無奈。
眼下蘇總督與鎮西侯沒有了婚約,仍還獨處一帳,難免讓人對未來生出些擔憂來,也就順嘴提了一句。
不過他們的疑惑可遠不止這一點。
有人問:“蘇總督的眼睛……”
他最大的變化,就是損了一隻眼,將領們都匪夷所思。
說起此事,西陲將領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北征軍將領說道:“早前我得到的消息是蘇總督在前往北疆掛職的途中,遭到殺手一路追殺,聽說多半是大將軍的人幹的,但後來蘇總督下落不明朝廷也沒有個結論,大家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西陲將領啐了一聲,罵罵咧咧道:“總督若不是遭了他們的暗算,豈會弄成那個地步。要不是後來斷斷續續養傷,道古與我大玥開戰了那麼久,又怎會到今日才趕上。”
當晚,大家喝了肉湯就著幹糧飽食一頓後,就各自散了回營了。
蘇薄營帳中昏暗一片,外麵的火光映照進來,照亮個大概。
江意今晚極力應承他,很倦了,也舍不得睡,趴在他懷中,頭抵在他胸膛上,一直貪戀地把他望著。
她伸手來撫他眉眼,蹭過身去,親他的眉間眼角,親他闔著的眼簾上的傷痕,親他的鼻梁嘴唇,還有下巴,反反複複地輕啄。
她心裏很踏實。他眼神緊緊鎖著她時,她便抿著唇有些赧然地笑。
蘇薄壓下她的頭,將她擁緊,親她額頭。
江意手攀著他的肩,指腹摩挲著他肩上的陳年傷痕,輕輕軟軟道:“蘇薄,以後我們是不是可以再也不用分開了?”
蘇薄肯定地應她:“是。”
她側臉枕著他胸膛,蹭著他鬆散的衣襟,依偎得更緊一些。
隻是嫌這夜太短,她不想浪費,手上又把玩起他的頭發,撫到他的手臂,觸摸著他臂上的筋痕一路往上,不厭其煩地摩挲著。
蘇薄翻身又將她壓在身下。
江意眼神明亮地將他望著,他的神色讓她看得膽戰心驚,張了張口呢喃道:“我想多感受你在我身邊時的感覺。那你要是倦了的話就睡吧,我不亂碰了。”
蘇薄低低道:“我不倦。”
沒等她再說話,他又俯頭將她的唇堵住。
江意也顧不上明天能不能打起精神來了,她就隻想把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與他的重逢裏,全身心地歡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