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輝和另外幾名顧家軍立即也跟了上去。
江意一走,江詞立馬派人往京郊大營那邊去探消息。
江重烈阻止道:“眼下已然宵禁,城門把守嚴謹,何況顧禎那小子不會騙阿意的,他說蘇薄在宮裏那必然就是在宮裏。”
江重烈望著門外清寒的夜色,神色有些蕭條,又道:“皇上,太上皇在世時,他也是心性極好的純善之人。”
愛而不得是會讓人很痛苦,但心底善良的人便是再癡狂,也不舍得傷害所愛吧。
江詞看向江重烈,道:“爹也相信皇上?”
江重烈道:“小意與皇上也曾有過很深的淵源。以前你沒回來所以不知道,先進來,我講給你聽。其餘的,我們且靜觀其變。”他看了江詞一眼,又道,“我不信蘇薄進宮之前會不做準備,你不相信皇上,難道還不信他?”
聽此一言,江詞這才轉頭進了家門。
這廂,阿福奉命去取了酒,從殿側的廊下走回來,再次看見顧禎,先前沒說,眼下才終於開口說道:“傳皇上口諭,命顧統領召集宮中五千禁衛,於此地殿前候命。”
顧禎猛地抬起頭來,臉色變了變。
阿福沒在跟他開玩笑,也不敢開這樣的玩笑,又道:“還請顧統領立刻去準備。”
顧禎定定看著阿福手裏的托盤,托盤內有一壺酒,他神情不定,最後眼睜睜看著阿福將酒送進了殿內。
不說那酒有沒有問題,顧禎頓時明白,阿福出殿來意不在取酒,而是借著取酒之名,傳皇上口諭讓他召集禁衛軍。
江意馬不停蹄地狂奔至宮門口,天色已晚,她原本沒有傳召不得入宮,但顧禎提前派人到宮門接應了,使她順利進宮。
宮中不得騎馬了,她隻好拔腿往前狂跑。
有顧禎的親信帶著,一路直往謝玧所在的燈火輝煌的宮殿去。
然還沒到那宮殿,各個方向忽響起鐵甲摩擦的聲響。江意定了定神,循聲看去,見竟是宮中禁衛,一支支隊伍,整齊有序,全往相同的方向湧去。
江意顏色驟變,抬眼定定望了一眼前方宮殿,然後咬牙卯足了勁往前奔跑。
殿前的空地上,已然彙聚了大批的禁衛軍,大抵有上千人。彼時顧禎領軍在前。
見得江意來,顧禎繃緊的神經陡然一鬆。
江意來不及與他多說一句話,徑直快步往這些禁衛軍旁邊跑過,雙腿麻木而又迅速地登上台階,終於到得殿門前。
她壓製不住擂如戰鼓的心跳,門前宮人也根本攔不住她,她掀開幾名宮人,便猛地將殿門推開。
隨著殿門打開,裏麵的光景亦如畫卷一般在江意眼前緩緩展開。
她看見殿上黑衣人齊立,堵去了蘇薄的各方退路。而謝玧坐在殿首,約摸正欲對黑衣人下令動手的樣子。
江意滿頭大汗,當時看見這光景,脫口就衝謝玧吼道:“謝玧!你敢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