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時,後院這邊也送了一桌酒肴來,江意聽嬤嬤說,這是待會兒她要跟蘇薄一起用的夫妻宴。
另有嬤嬤到前院去叫蘇薄。
此時蘇薄正被前院一群人給拖著,他是新郎官,必須得灌他的酒。
他毫不客氣地拉了江詞來擋他前麵,與眾人道:“有酒找他喝。把他灌趴下了再說。”
眾兄弟們道:“大公子一個哪頂得住,大將軍也得來!”
江詞就道:“怎麼,我一個還喝不爽你們了?我不行還有我爹,蘇薄怎麼的也得往後排。”
酒過三巡,逢嬤嬤來叫,讓蘇薄去後院新房和新娘子吃夫妻宴,蘇薄轉頭就疾步去了。
眾人在背後笑道:“打仗的時候都沒見大將軍這般著急的!”
江詞道:“那能一樣嗎,仗可以隨便打,可娶媳婦兒就這一回。”
酒可以放著待會兒喝,隨之大家都後腳跟了過去,鬧鬧新房添添喜氣。
江意坐在房裏,聽嬤嬤來說道:“大將軍正往後院過來了。”
江意心頭毫無防備就是一窒,接著心跳就有些亂了。
她沒等多少時候,就聽見蘇薄在外麵的說話聲,緊接著房門一開,他抬腳走了進來。
江意這裏的丫鬟嬤嬤們分別向他行禮,喚他一聲“姑爺”。
緊接著外麵又有哄鬧聲也趕著過來了,不一會兒這座新院便十分熱鬧。
新房裏快擠不下了,門外窗邊可都塞滿了圍觀的人。
大家無不是笑容滿麵,等著看熱鬧的。
江重烈和江詞就留在了前院沒去,他們是江意的娘家父兄,沒得說也去鬧新房的。
於是江詞繼續招呼前麵的其他賓客,江重烈就跟徐銘在堂上喝酒。
江重烈沒喝多少,今日竟難得的就有些醉了,頻頻抹眼。
徐銘道:“這陳年老酒,確實醉人,老侯爺切莫貪杯啊。”
江重烈道:“今兒委實高興。我女兒嫁了人,得償所願,等回去總算能跟她娘有個交代了。嫁了人以後,就有人替我照顧護著她了,往後我和她娘也就可以放心了。”
眼下蘇薄的這院子裏,大概還從來沒這麼熱鬧過。
江意垂首坐在榻沿,蘇薄進來了以後她本就顯得緊張了;與他一起經曆過那麼多的事,在一起那麼久的時間,可眼下新婚,一人當娶一人當嫁,她竟還是如那年初嫁他一般,心裏怦怦亂撞。
再加上周圍鬧新房的人起哄,使得她臉頰悄然泛紅,與那鳳冠珠玉,極是相得益彰。
兄弟們就迫不及待地哄笑道:“大將軍,要吃夫妻宴,你得先將侯爺額前的簾子撩起來。”
“對,快去撩起來,看看侯爺紅妝。”
大家都翹首以待,仿佛比蘇薄還著急,不住地催促著。
蘇薄視線一直緊緊鎖著江意,自進這新房來以後,就再也沒挪開過。
將領們又道:“呔!大將軍一會兒再慢慢看,看個夠啊!先撩簾子!”
嬤嬤笑容滿麵地請道:“姑爺請上前吧。”
江意便看見珠簾遮擋的十分有限的視野範圍內,蘇薄舉步一步一步朝她走來,最終在她麵前停下。
他踩著一雙黑色瑞獸錦靴,紅色的衣角垂順,再往上,腰上束著紅色腰封,勘勘往江意身前一站,光是她視線所及,長腿黑靴,便顯得他極為的修長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