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薄道:“你覺得一樣嗎?”
江詞:“我覺得一樣啊。”
蘇薄道:“那你過去叫你爹一聲‘姑父’試試。”
江詞不爽道:“那是我親爹,可阿忱又不是你親兒子。反正以後你和小意又不是沒兒子。”
蘇薄看他一眼,道:“都是我的,我為什麼要讓給你?說得好像你以後就絕後了似的。”
江詞:“我都沒媳婦,哪來的後?”
蘇薄道:“要娶嗎,要是要娶,全城趕著來當侯夫人的女子應該能排到城外去。”
江詞道:“我隻想跳過媳婦,想要個兒子。”
蘇薄徑直走開了,道:“想吧。”
江詞惱了,對那邊的江重烈道:“爹,蘇薄罵你為老不尊!”
江重烈一聽,抬起頭來,衝著蘇薄的背影怒道:“老子怎麼為老不尊了,你這孫子說清楚!”
蘇薄也懶得搭理,徑直往後院去了,留下父子兩個氣鼓鼓的。
江詞見阿忱這麼乖,根骨也好,決定好好地教導他,把他培養成一個功夫了得的可造之材。
本來平時就有蘇薄在教導阿忱了,還有江重烈偶爾教教他打木人樁,現在江詞又來湊了個熱鬧。
阿忱一下子就有三個老師了。
江重烈暫且不論,畢竟是蘇薄的兒子,蘇薄教阿忱時,江重烈也不打岔。
可江詞不行,他也把阿忱看成自己的半個兒子,想把畢生所學都教給他。
於是就出現了一種情況:江詞教的與蘇薄教的不一致,搞得阿忱都不知道該怎麼學好。
阿忱小小年紀,就懂得了何為壓力。
江詞見一次便給阿忱糾正一次,道:“別聽你爹的,他都是隨心所欲地亂教,跟著舅舅學,舅舅能教好你。”
到下一次蘇薄檢查阿忱功課的時候,發現他比劃得不對,道:“我上次是這樣教的?”
阿忱小身板一頓,連忙又糾正回來。
後來江詞發現了,再給他改回來。
如此反反複複,阿忱也不知道爹和舅舅的哪個更對,但往往舅舅要跟爹理論,理論著理論著就想揍爹。
雖然舅舅一次也沒贏過爹,但阿忱覺得還是要以和為貴,而且他的抗壓能力和適應能力也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很快,所以後來,他在誰的麵前便使誰教的招式,分得清清楚楚,很少混淆。
多年以後,當他長大成人,爹和舅舅教他的,他基本都學了個全。
江意一直很忙,她想爭取在除夕之前,把來羨的機體給修好。
這樣一家人團團圓圓的時候,它便也能暫且過個好年。
江意給它整接四肢的時候,它便躺在實驗室的台麵上,時不時裝模作樣地呻吟兩聲。
江意正給它的腿上接線路,道:“你能不能別哼哼唧唧了,聽起來很假。”
來羨道:“我躺了一年半載的,你到底能不能懂我的心情,我現在迫切地想要下地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