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吃不了多少,剩下的都是他們幾個男人分了。
待飯後,收拾完廚房,又去盥洗室裏洗漱洗漱,天色就已經不早了。
大雪覆蓋了這座小院,蒙了一層鬆軟的白。
江意看大黃和來羨已經縮在窩裏睡去了。
今晚江意睡屋裏,江詞和素衣留睡在馬車裏。至於蘇薄,他洗完後當然也直接準備進屋裏了。
江詞便道:“蘇薄,那屋裏的床那麼擠,你不妨也來馬車裏,大男人擠點就擠點,我們不嫌棄你。”
江詞心裏有點不平衡,他和素衣在外麵歇宿,蘇薄倒好,安安逸逸地回屋裏去了。
兄弟不就是要同甘共苦麼,怎麼能他一個人享福。
蘇薄在門前頓了頓,道:“我有床睡,為什麼要來馬車裏。”
江詞:“要不是小意,能有你什麼床睡。”
蘇薄道:“她睡哪兒我就睡哪兒。”
江詞:“不要臉。”
回應江詞的便是蘇薄的開門聲和關門聲。
江意也聽見了江詞和蘇薄在門外的對話,她本來想趁著蘇薄進來之前解衣上床的,隻不過慢了一步,他推門進來時她正解衣。
江意背著身,也不回頭看他,褪了外衣中衣,便揭了衾被鑽進去。
蘇薄問她:“冷麼?”
江意側身蜷縮著,應道:“還好。”
蘇薄沒耽擱,亦解了自己的衣袍,拂了燈,便躺到她身邊去。
這床比不得家裏的,確實比較窄,可兩個人也剛好能夠躺得下。
江意記得,從前來這裏時,她和蘇薄也是這般歇息的。
蘇薄摟過她身子,擁進懷裏。她身上不怎麼暖和,但到底比以前好,不是那種渾身冰冷的,而是溫溫淡淡的感覺,又有種她身上才有的香味。
蘇薄身上卻很暖和,江意一直往他懷裏鑽,輕輕軟軟道:“現在不冷了。”
蘇薄扶著她的頭枕在自己胸膛上,被窩裏很快就暖熱起來,江意便舒展身子,也不蜷著了。
窗外有風雪的聲音。
江意擔心道:“不知道馬車裏的被褥夠不夠暖和,我哥和素衣他們應該能過夜吧。”
蘇薄道:“馬車停在避風的柴房,與房裏差不多,被褥也差不多厚。”
江意道:“大黃的窩也重新鋪過了,來羨說它不冷,應該也沒問題吧。”
蘇薄:“嗯。”
江意臉輕輕蹭了蹭他的衣襟,喃喃道:“那年到這裏借宿時也沒想過以後我們還會再來,還是以夫妻的身份。”她說著,兀自淺淺地笑了。
光是想著與他是夫妻這件事,她便覺得好歡喜啊。
她不禁憶起從前來這裏的時候,那時候與他之間生有隔閡,明明那般喜歡他,卻不得不遠離他。可他也是個執著不休的,硬是糾纏著不放。
她覺得幸好,她放不下,而他也不曾真的放手。
正想著,忽而腰上的手掌緊了緊。江意愣了愣,剛一睜開眼,便被這男人給扣著腰肢壓在了身下去。
她抬頭便冷不防撞進了他深晦的眸裏,一時心頭悸了悸。
她驀然又想起,那時他也是這般……不知蘇薄是不是與她想到一處去了,俯頭便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