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主宮裏,燈火通明。
宮人們來來往往,同樣是熱鬧得很。
明日便是出嫁日了,宮人們也再三檢查,把一切物品都準備齊全了。
寢房內外,更是徹夜有宮人守候。
宮裏的嬤嬤此刻正在寢房裏教授謝芫兒一些出嫁的事宜。
先也是確認明日送嫁的流程,進侯府的門時有些什麼事項,拜堂又有些什麼步驟雲雲。
都講完了,嬤嬤才再講新房裏的事。
嬤嬤給了謝芫兒兩本冊子,讓她翻開看,邊給她講述如何行夫妻之禮。
花枝在旁羞紅了臉,鍾嬤嬤早曉得有這一步驟比較淡定,對謝芫兒道:“嬤嬤教習,公主當好生習之。”
於是謝芫兒皺著五官,覷著眼,拈著小冊子,實在有些不忍直視。
但嬤嬤講得聲情並茂,後問道:“八公主可明白了?”
謝芫兒道:“明白了明白了,今晚上我再好好研究研究。”
等送走了教習嬤嬤,花枝和鍾嬤嬤回頭看見自家公主還覷著眼,把臉皺成了包子皮一般。
花枝擰擰手指含羞帶怯道:“這麼羞人噠噠的事情,公主怎麼這樣個表情啊?”
謝芫兒:“辣眼睛。”
鍾嬤嬤有板有眼道:“什麼辣眼睛,公主得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才行,不然明晚洞房花燭一竅不通那才壞事了。”
謝芫兒把冊子丟在一邊,有點頭大,捧著腦袋道:“洞房也不一定非得幹事情。”
鍾嬤嬤道:“那怎麼行呢,要行完周公之禮才算是真正的夫妻。公主對定國侯還不怎麼熟悉,有些情怯是很正常的,可定國侯畢竟是男子,男子成婚以後必然是想要這樣的。”
謝芫兒:“那我就勸勸他盡量不要想。”
鍾嬤嬤:“三年,公主可答應了榮安夫人與定國侯做三年的夫妻啊,公主總不能讓定國侯這三年都獨守空房吧。”
謝芫兒:“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那這些小黃書誰想誰看吧。”
鍾嬤嬤道:“這是兩個人的事,公主怎麼能置身事外呢。”
謝芫兒道:“你們也不能總按著我學啊,都說了這是兩個人的事,你們得按著他學啊。”
鍾嬤嬤道:“男人學什麼學,男人在這方麵都是無師自通的。”
謝芫兒:“……”
最後鍾嬤嬤又像模像樣地跟謝芫兒耳提麵命地講述了一遍。
謝芫兒一臉麻木,倒是花枝先受不了了,捂著臉道:“哎呀好害羞呀!”
謝芫兒就笑:“我的嬤嬤你怎麼經驗這麼豐富?”
鍾嬤嬤看了花枝一眼,唏噓道:“當年你娘出嫁之前,婢子也像她那般害羞過。以後習慣了就好了。”
當晚花枝將謝芫兒明日要穿的嫁衣都平鋪掛在了衣架子上,用蒸騰的水霧將嫁衣折痕都熏平整,又在底部放置香爐熏染。
嫁衣首飾都準備好了,房裏一切也都打點整齊了,鍾嬤嬤就催促著謝芫兒早點歇息。因為明日一早她就得起來準備。
花枝和鍾嬤嬤當晚就在外間坐榻上睡著守夜。
翌日,離天亮還有一兩個時辰呢,鍾嬤嬤和花枝就麻利地起床收拾了。
皇後那裏派了宮人來,裏裏外外都走動忙碌起來。
謝芫兒被鍾嬤嬤和花枝從床上拉起來時還很茫然,發出靈魂拷問道:“有這麼早嗎?我平日做早課就已經算早了,難道嫁人比做早課還要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