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芫兒看著江詞出家門的背影,又聽到江重烈如是說,麵容有兩分悠然之意,應道:“他沒有欺負我。”
婚後夫妻二人總是需要一點時間來相互磨合的。
就拿晚上睡覺這回事來說,婚前自己一個人睡了這麼多年,還不習慣床上突然多出一個人,而且不管是江詞還是謝芫兒,還常常忘記這回事。
比如江詞夜間睡醒一個覺,睜開眼發現,有個女子側臥著和自己麵對麵,他第一時間嚇了一跳,提起被子就蒙她頭上。
謝芫兒給悶醒了,江詞這時已經反應了過來,這不就是他媳婦兒麼,於是連忙心虛地翻個身背對她。
然後謝芫兒拉開被子,迷迷糊糊睜眼一看,臥槽她床上還躺著個人,於是本能反應就是一腳踹了出去。
江詞後腦門上又沒長眼,而且他正處於心虛沒什麼防備,身後這一腳踹來,勁兒還挺大,就直接一腳把他踹下床摔了個結實……
江詞坐起身,手肘支著膝蓋捂著頭,有些吃痛。
這時謝芫兒也清醒過來了,忙不迭下床攙扶他,道:“你怎麼樣?摔得嚴不嚴重?”
兩人坐在床邊,聊了一會兒天。
江詞看她道:“你是存心踹我是嗎?”
謝芫兒眨眨眼,道:“我沒有。”
江詞問:“那你為什麼總是踹我?”
謝芫兒:“可能是……我夜裏總是腳抽筋。”
江詞歎口老氣,道:“你這是什麼毛病,明天要不要叫個大夫來家裏給你看看?”
謝芫兒道:“不用,也可能是之前我一個人睡習慣了。”
江詞道:“這倒能夠理解,我之前也一個人睡習慣了,彼此相互包容包容。”
謝芫兒:“一定一定。”
江詞:“但你下次還是克製一點,別再踹我,不然我萬一要是習慣性地動武了,到時候你可能吃不消。”
謝芫兒點頭,誠摯道:“我盡量。”頓了頓又問,“剛剛是你拿被子蒙我頭嗎?”
江詞否認:“我沒有。”
兩相沉默了一會兒,謝芫兒道:“還是上床繼續睡吧。”
於是兩人又各自躺回各自的地方,相對和平地入睡。
兩人性情脾氣都還好,還能友好地商量幾句,生活習慣也沒有衝突,就這樣過個三五天以後,兩人基本已經習慣了睜開眼就看見床上多出一個人的事實。
兩人的關係也就迅速地拉近了。
謝芫兒覺得這婚後生活似乎不錯,就是多了一個室友的事情而已;而江詞也覺得這媳婦兒不錯,就是家裏多雙碗筷的事情而已,而且屋裏還有個可以聊天的對象。
關於對對方的稱呼,兩人有時間的時候還坐在木亭裏聊了一下。
江詞道:“咱爹不準我叫你鐵頭,叫你公主吧又顯得太生疏,聽起來不像是一家人。”
謝芫兒撥著手裏的佛珠,道:“那你想叫我什麼?”
江詞想了想,道:“不如我叫你鐵子或是老鐵吧,怎麼樣,你比較喜歡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