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兩人待在廊下,夜色已深。
江詞看著她手裏拿著工具往那泥頭上刻畫五官,眉是眉眼是眼的,這五官單個拎出來都顯得十分普通,可神奇的是在她手上全部整合在一起,他竟越看越覺得惟妙惟肖。
就有一點,他有點不滿意,道:“這僧衣你刻得很寬鬆,別說看不到肌肉了,一點力量感都沒有。”
而後他又拿剩餘的一點陶土,給羅漢的手臂再捏粗一點,道:“既然肚子上沒有肌肉,那它光著膀子,手臂上總得有點肌肉吧。”
他給泥羅漢兩隻手臂都擼得忒粗,儼然像一個大力士一般,比例有些失調。
謝芫兒也由著他去,在他擼好的基礎上,又用工具把手臂的肌理線條刻畫出來。
江詞再整體一看,滿意道:“這樣就好多了。”
隨後泥羅漢被放置在廊角下風幹,江詞就起身去洗洗滿手的泥。
夜深人靜的時候,兩人都洗漱了就寢。
謝芫兒忽然開口道:“今天謝謝你。”
江詞直剌剌地平躺著,雙手枕在腦後,闔著眼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們是夫妻,互幫互助是應該的,而且看在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的份兒上,我多照顧點你也是應該的。”
話雖這麼說,可他儼然沒有明白夫妻的真正含義。
隻是籠統地將對方歸類為自己的家人。
謝芫兒也是如此。
一開始她沒有想到,這個家,這家裏的人,都會讓她感到如此溫暖。
不論以後怎麼樣,至少當下她從皇宮搬到這裏為家,未曾有片刻為自己的決定而後悔過。
當然,她的心性也決定她甚少為什麼事而後悔。
後來來羨還沒就穿越相認這事去找謝芫兒呢,不想謝芫兒卻主動來找來羨了。
這日謝芫兒帶著花枝過到江意院裏來,花枝手裏還牽了另外一條狗兒。
江意見狀不解其意,笑道:“嫂嫂哪裏找來的這狗,好生漂亮。”
謝芫兒道:“也頗費了些工夫去打聽,才找來這麼一隻。來羨呢?”
江意道:“在實驗室裏呢,我去叫它。”
不等她進實驗室,裏頭來羨一聽見謝芫兒的聲音,就激動地跑出來了。
結果它一看見院裏還有其他的狗,霎時冷靜了兩分,問:“小意兒,怎麼回事,這裏怎麼還會有其他的狗?”
江意回頭看它一眼,表示她也暫不是很清楚。
謝芫兒便說明來意道:“上兩次來羨到我院裏來,十分躁動,我想應該是春天來了,又到了動物繁衍後代的季節,所以我讓花枝去打聽尋找,才找了這麼一隻成年的且美麗的母狗。”
江意:“……”
來羨風中淩亂:“……”
謝芫兒又解釋道:“你們別擔心,我已經詢問過對方主人的意見,對方得知是侯府的狗,而且聽說我們來羨十分聰明,沒有意見繁衍,而且將來要是生下狗兒,也可兩家分養。”
江意:“……”
來羨:“……”
謝芫兒再道:“到時候我也會養其中一隻。”
江意回過神來,看向來羨道:“你看,你將來的孩子嫂嫂都想好幫你帶了。你怎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