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寬大厚實的手掌帶著溫度覆上來的那一刻,薑豆豆嚇得驚叫一聲,丟掉拖把,跳到一旁,雙手背在身後,一臉窘迫。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他想做什麼?
“遊戲是你選擇玩的,你就要接受所有的後果。”慕容禦一邊淡然道,一邊走到客廳的電腦前坐下。
薑豆豆心裏七上八下的,不斷的罵自己,為什麼剛才會那樣臉紅心跳,現在越是和他接觸,就越是這樣,這絕對不是好現象,一定要阻止。
“去廚房煮咖啡。”慕容禦打開電腦,吩咐。
薑豆豆嘴角再次抽搐一下,現在不僅是清潔工,而且還是女傭了。
但是,隻能聽命乖乖進廚房。
廚房比她和奶奶住的那套兩室一廳所有的房間加起來都要大,薑豆豆再次罵一句資本家,這麼好的公寓,他卻閑置著,而她還在為了買房子而拚命工作和省錢。
咖啡壺和杯子什麼的,都放在櫥櫃裏,很幹淨,可是有一點,她這樣的草根從來沒有煮過咖啡。
咖啡這種東西對她來說是一種奢侈品,平時隻喝白開水。
薑豆豆托著下巴,大眼睛在廚房裏軲轆軲轆的到處看,如果去問那個資本家,肯定會被他揶揄一頓,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十來分鍾後,薑豆豆從廚房出來,用托盤小心翼翼的端著一杯咖啡。
慕容禦靠在電腦椅上,雙臂抱在胸前,自有一種從容氣場,他正在和人視頻。
薑豆豆輕輕走到電腦桌前,想找個地方放下咖啡,無意中看到了電腦上的視頻畫麵。
那一端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男人。
薑豆豆永遠看不出外國人的年齡,隻覺得那個男人長得很好看,穿著剪裁得體的白色西裝,坐在辦公桌後,一副超級精英的架勢,背景是落地長窗,長窗外是國外的高樓大廈。
那外國男人咕噥了一句什麼,薑豆豆英文水平很差,隻能確定是英語,具體說的什麼不知道。
慕容禦用逗下孩子般用修長的手指敲了一下視頻中那個男人的額頭,用漢語說:“講漢語。”
“禦少,您的英語比漢語說的還要好。”那個外國男人做個委屈的表情,改說了漢語,雖然腔調有點怪,但能聽懂。
“我是中國人,你要跟著我講我的語言。”慕容禦永遠口氣平靜,但是話中的分量卻很重,“現在,言歸正傳。”
薑豆豆本來不想聽他們的對話,一來她不是喜歡打聽別人隱私的人,二來,關於慕容禦的事情,她覺得知道的越少越好。
當她要走開的時候,就聽見那個外國人說了一句“夜少在這邊有點麻煩”,就不由得愣住了。
夜少這個名字她記憶深刻。
就在幾天前,這個夜少在月光酒吧給她下藥,險些葬送了她的一生幸福。
依稀記得,夜少是慕容禦的弟弟,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好像非常糟糕。
“他不是把股份都輸完了嗎?”慕容禦看著電腦屏幕問。
“是的,完全按照您的吩咐,設計讓他都輸完了。”外國男子彙報,“但是他很不開心,還想翻盤。”
“他想借賭本?”慕容禦一挑墨黑的眉毛略挑了一下。
“是。”外國男子回答。
“他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慕容禦似乎掌握著慕容夜的一切。
“需要我怎麼做?”外國男子請示。
“在他出生的時候,老爺子給他成立了一個基金。”慕容禦伸手拿過電腦旁的煙盒,拿出一支香煙,用打火機點燃。
“我明白怎麼做了。”外國男子一個會意的微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但是在薑豆豆看來是白森森的可以吃人的。
“一個人,需要逼他走到絕路,他就會完全聽你的命令了。”慕容禦教育對方。
外國男子沒有說話,但是能從他的神情裏看出來,他在說,慕容禦,你太腹黑了。
薑豆豆一怔,慕容禦這樣對付慕容夜,那麼會不會也這樣對付自己?
“禦少,您的女人很多,但是能陪您到現在這個時間的,從來沒有。”外國男子早就看到了薑豆豆,但是他清楚,慕容禦肯定知道自己旁邊有女人,禦少沒有說,那說明這個女人是可以站在這裏聽他們說話的,這個女人真的太不一般了。
薑豆豆臉一紅,知道那外國人把自己想象成情人之類的了,她無從解釋。
“中國有句老話,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慕容禦冰冷的說,一隻手夾著香煙,另一隻手修長的手指將鼠標移動到了視頻窗口右上角的紅色叉上。
在外國男人做了個無奈的表情中,視頻被關閉。
慕容禦吸一口香煙,緩緩吐出紫藍色的煙圈,隨著轉椅的轉動,他緩緩的轉過了身,深沉的眸子看著薑豆豆。
薑豆豆覺得剛才他對那外國男人說的最後一句話,其實是在說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