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發生了什麼?誰帶你進入的星耀會所?你在案發現場見到的熟人是誰?這些事情我早晚都會查出來。”慕容禦似乎看穿了薑豆豆的心思,語氣淡然,神情篤定。
薑豆豆眼神複雜的看著他,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有的事情,你自己主動說,和被我查出來,結局是截然不同的。”慕容禦的視線將薑豆豆禁錮。
薑豆豆嘴巴緊閉。
“不要以為我今天這是在心平氣和的與你談判,我這是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真相。”慕容禦的世界從來沒有談判這個詞彙,有的隻是他下達命令,別人遵從。
薑豆豆明白了過來,這是他的最後通碟,如果她堅持不說,那麼他以後是不是就不再追問了?
不過,她自己也清楚,事情好像不會這麼容易。
“如果你執意不肯說,今後我不會再從你這裏找答案——你將是一枚棄子。”任何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慕容禦削薄的唇中緩緩的吐出一句話,“對於讓我失望的棄子,將是懲罰。”
薑豆豆驚訝的看著他,棄子的意思難道就是要殺了她?
“考慮好了?”慕容禦的口氣裏有一股莫名陰森的味道。
薑豆豆打了個寒顫。
慕容禦上前一步,薑豆豆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被他冷冽的氣息籠罩住了,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小臉更加慘白。
“殺了你,一死百了,有什麼意思?隻有活著才能慢慢的承受痛苦。”慕容禦再次看透薑豆豆的心思,“世界上最大的痛苦叫做活受罪。”
薑豆豆嘴角顫抖了一下,已經能夠預期到未來是什麼樣子了,和這樣一個男人作對,將來會比以前更加痛苦。
“對不起,我知道你為你的親人著急,但是我不能說。”薑豆豆的話結結巴巴的,但是怎樣選擇,已經很明顯了。
“這就是承認在案發現場,你看到了事情的經過?”慕容禦目光灼灼,視線所到之處,薑豆豆覺得自己被冰封。
薑豆豆恍悟,又中了圈套,被他利用這裏的環境因素和心理壓力逼迫承認看到了案發經過,這個資本家,隨時隨刻都可以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慕容禦忽然捉住了薑豆豆右手的手腕,力氣之大,讓薑豆豆以為他要拗斷自己的骨頭。
“你放開!”薑豆豆不會因為疼痛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完全是因為疼痛的條件反射。
慕容禦卻將她右手的手腕抬高,另一隻手輕輕掰開她攥成拳頭的手指,深邃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她的小臉,之後緩緩而道,“不要漠視我的勞動成果。”
薑豆豆右手的手心,那個被鑰匙紮傷的地方,本來被他清理幹淨,消毒上藥還按上了一塊藥棉,現在因為她用力的攥拳,鮮血已經再次滲出來,染紅了藥棉,而薑豆豆卻因為他那句活受罪而忘記了手心的疼痛。
“不關你的事。”薑豆豆看了眼自己的手心,最痛的還是心裏,是常洛和杜萍的同時背叛。
“藥是我上的,這隻手就是我的。”慕容禦一本正經的在薑豆豆耳畔說道。
薑豆豆側過頭,這就叫不講理,她也隻能當做聽不見。
慕容禦見薑豆豆如此倔強,猛然轉身,但是沒有鬆開她的手腕,就這樣將她托著往急診室裏走去。
再次上藥。
薑豆豆幾次想掙脫,都被慕容禦冰冷的眼神所震懾住,下意識的蹲下,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他。
上過藥後,慕容禦居高臨下的傾身過來,在她耳邊警告,“讓一隻手痊愈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它放在保險櫃裏,不受任何外界的傷害,三天之內,這隻手要是不能痊愈,那就由我來接管。”
為什麼這個女人總是這樣無視自己的身體,前幾天這隻手的傷剛剛好,現在又弄成這個樣子?
薑豆豆嚇得險些坐倒在地上,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三天她不能照顧好自己的手,他就會將這隻手砍下來放在保險櫃裏,薑豆豆下意識的將右手藏在了身後。
慕容禦看著她害怕的樣子,似乎是滿意了,站起身來,往外麵走去,薑豆豆在原地發呆,阿修提醒她要跟上,她才慢吞吞的跟了上來。
慕容禦是往醫院外走的,車子還停在醫院門口,薑豆豆幾乎是一步一回頭,他說過,那個受傷的女子就在三樓,看樣子今天是絕對見不到那個女子了,慕容禦吊足了她的胃口。
在下台階的時候,阿修接了一個來電,然後追上慕容禦,薑豆豆見到阿修在慕容禦麵前低語幾句,因為慕容禦走在前麵,她隻看到他高大的身型在陽光下形成一道寬大的背影,看不到他的麵部表情。
上車後,車子駛離醫院。
“去哪裏?”薑豆豆看著一直一語不發的慕容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