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禦身姿挺拔的走至慕容夫人那裏,並沒有看她,而是通過加護病房的玻璃窗看向裏麵,麵無表情,看不出他是怎樣一種態度。
“是不是我不到這裏來,你就不肯見我?”慕容夫人氣急敗壞。
“情況如何?”慕容禦還是沒有理會慕容夫人,轉頭問院長。
薑豆豆明白他問的是那個受傷女子的情況立刻聚精會神的聽著,生怕漏掉了一個字,她費了這麼多周折,就是想求這樣一份心安。
可是院長的話有點讓薑豆豆崩潰。
“還是和以前一樣,禦少。”院長這樣說。
說了等於沒說。
“慕容禦!”接二連三的被無視,慕容夫人幾乎跳腳了。
慕容禦依舊對慕容夫人置若罔聞,注視著病房裏。
“禦少可要進去?”院長察言觀色。
慕容禦擺了擺手,院長立刻噤聲,他身後的幾個院方領導也點頭哈腰,隻是不敢說話。
又注視了一會,慕容禦的神情依舊漠然,他轉身準備離開。
薑豆豆忽然一陣緊張,手足無措。
慕容禦來的時候,沒有回頭一直朝著病房走去的,應該沒有看到她,但是現在一轉身,兩人恰好四目相視。
慕容禦眼底一片深沉。
“慕容禦,你不要以為你不說話就這樣算了!”慕容夫人踩著高跟鞋走到慕容禦身前,沒有站穩,險些摔倒,一手扶在旁邊的牆壁上才站穩身型。
慕容禦波瀾不興的眸子看向慕容夫人,慕容夫人感到了一股極大的壓抑的死亡氣息,剛站穩的身子險些又摔倒,不過這次沒有退縮,不怕死的看著慕容禦。
但是薑豆豆看到慕容夫人的腿在發抖,應該是有什麼事把她逼迫到了極點,否則她不會這樣的不要命。
按說這是薑豆豆逃走的最好時機,但是剛才被慕容禦那種眼神一看,她又石化在了那裏,隻能靜觀事態的發展。
“你到底把我兒子怎麼樣了?”慕容夫人氣憤憤的看著慕容禦。
和薑豆豆猜的差不多,是為了慕容夜,如果是為了慕容夫人自己或者肖美媛,慕容夫人可能還沒有這份膽量,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不過,想到肖美媛,自打那次在這個醫院見到她來治傷的那個慘樣子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但是薑豆豆有種預感,以後還會和那個肖美媛見麵的,當然這是後話了,現在要看慕容禦到底把慕容夜怎麼樣了。
“你的兒子做了什麼,你不比我清楚嗎?”慕容禦慢條斯理,毫不在意的反問。
“我問你,我私人的珠寶首飾,還有股票基金都不見了,是不是你隻是阿夜偷的?我在慕容家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我也是你的長輩,你就這樣對我,你父親地下有知,你怎麼對得起他?”慕容夫人雙手攥成拳不斷揮舞著,隻是不敢打慕容禦。
薑豆豆恍惚,上次見到慕容夜的時候,慕容禦對他耳語了什麼,慕容夜像是得到至寶似的,想想看,對一個嗜賭的人來說,有什麼比錢更重要的呢,慕容夜肯定是偷拿了慕容夫人所有的私房錢,難怪慕容夫人會這樣暴跳如雷。
“不要提那個人!”慕容禦的聲音裏是能冰封天下的極度寒冷。
慕容夫人立刻噤聲,好像碰觸到了什麼不能碰觸的底線似的,臉色刷白。
走廊裏的氣氛霎時間凝固,沒有人敢說話,最後漸漸傳來慕容夫人的低泣聲,這哭聲是試探性的,見慕容禦沒有說話,她便嚎啕大哭起來。
“阿夜他是你弟弟啊,慕容家就你們兩個孩子,所有家產都是你的,我們阿夜不會和你爭奪什麼,你怎麼還要這樣對他呢?他以前一點都不嗜賭的,都是你一點一點教壞了他,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你衝我來,阿夜他有什麼錯?”慕容夫人泣不成聲,哭天抹淚,絲毫沒有了名門貴婦的矜持形象,倒像是菜市場的潑婦。
“我豈會在乎那點家產?”慕容禦不屑。
商界的人都知道,慕容禦十幾歲涉足商界,完全是靠自己的能力,絲毫沒有倚靠百年豪門的聲勢。
“就算你討厭我,但是也不應該這樣對待阿夜啊!我辛辛苦苦半輩子就攢了那麼點私房錢,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慕容夫人哭的無力,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薑豆豆看的出來,她是真的心疼慕容夜,還有私房錢。
“自己的兒子自己管好了,不要出來丟人現眼。”慕容禦冷冰冰的說完,邁步就要往前走。
慕容夫人一把抱住他的腳踝,苦苦哀求,“禦少,就算我是續弦,可好歹也是老夫人承認的兒媳婦啊,我求求你,阿夜現在到底在哪裏?你把阿夜還給我吧!”
薑豆豆大吃一驚,續弦的意思就是妻子死了以後,丈夫又娶的女人。
難怪一直覺得這位慕容夫人氣質上和百年豪門相差甚遠,也和慕容禦不像母子,原來是這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