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越來越小孩子了。
薑豆豆一邊心裏嘀咕,一邊站起來,慢慢走過去,心裏有氣,很不好脾氣的將餅幹塞進慕容禦的口中,那架勢活像一個在鬧脾氣的小母親拿哭鬧的小嬰兒一點辦法也沒有。
慕容禦看著薑豆豆塞給自己餅幹後轉身就走的賭氣似的身影,俊臉上開始有了笑意,並且很快加深,但是當薑豆豆走回自己的座位轉身坐下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即刻收斂了起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完全像一個嚴肅的紳士一般拿起刀叉繼續用餐。
用餐結束後,黃昏的感覺更濃了,薑豆豆打個哈欠,困意襲來。
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吃飽了就困,睡醒了就餓。
“又想睡覺了?”慕容禦很明顯的揶揄。
“白天怎麼睡也不如晚上睡的香。”薑豆豆給自己找借口,現在已經快晚上了,是一般正常人睡覺的時候。
但慕容禦不是正常人,也不是一般人,他說,“跟我出去走走。”
薑豆豆撇撇嘴,馬上就天黑了,不知道要去哪裏。
本來想自己站起跟他走出餐廳,但是慕容禦執意要她坐輪椅。
薑豆豆有點暈,她明明已經能夠走路了,剛才他還讓她走過去給他餅幹,現在又坐輪椅,資本家的心理和正常人也是不一樣的。
慕容禦推著她的輪椅走到外麵,車子早已經準備好了,慕容禦抱她上車,四周已經是暮色蒼茫。
車子駛向燈火輝煌的大都市,在一條華麗的街道上,看到某個熟悉的標誌性建築物的時候,薑豆豆嚇了一跳。
“埃菲爾鐵塔?怎麼來巴黎了?”薑豆豆自言自語。
“不可以嗎?”慕容禦那口氣好像在說,我想來就好,難道還要請示你同意嗎?
“沒有沒有。”薑豆豆趕緊說,她隻是想起了上次的巴黎之行。
這次和上次,心境不一樣。
上次是被迫跟著他以出差的名義來的,這次——是蜜月吧,薑豆豆想到此,臉上泛起了紅暈。
慕容禦一直看著她的麵龐,但猜不到此時她的心思。
當薑豆豆意識到對方在灼灼的看著自己的時候,沒有說什麼,裝作若無其事的轉頭看向車窗外。
夜色漸漸襲來,在黃昏和夜的交界處,霓虹下的巴黎有一種讓人心疼的美麗。
車子正走在香榭麗大街上,慕容禦並不是喜歡故地重遊的人,隻是這裏是楚軒短信上提到過的地方,他此次的行程很簡單,隻是固執的想要薑豆豆領略短息中提到過的所有地方的美麗,隻不過男主角由楚軒換成自己。
不多時,車子在路邊停下。
慕容禦抱著薑豆豆下車,還是讓她坐在輪椅裏,推著她走在香榭麗大街上,不遠處就是凱旋門。
短信裏說過,這裏曾經有一對老夫妻走過。
慕容禦覺得現在她和薑豆豆就像那對老夫妻,隻是時間不對,如果半個世紀後,當他和薑豆豆白發蒼蒼就好了,他想他還會這樣推著薑豆豆的。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人群中居然有一對老夫妻,不知道是不是楚軒描述的那對,反正是老爺爺坐在輪椅裏,老奶奶推著他。
其實,這樣的老夫妻在世界各地比比皆是,慕容禦可能是心理作用,認定了就是那對老夫妻,下意識的加快腳步,推著薑豆豆走了過去。
並不是想要和對方說什麼,甚至連招呼都沒有打,隻是覺得那兩個老人淡定安穩平靜的麵容上映射出了自己老了以後的樣子。
那兩個老人已經老的看不出國籍了,老奶奶友好的看透世間一切滄桑的朝薑豆豆微笑著點了下頭,算是一種禮貌,在她這個年紀的人看來,能在茫茫人海中,碰巧了走同一段路,也算是一種緣分。
薑豆豆還體會不到這一點,隻是覺得好巧,也是個坐輪椅的,在收到老奶奶的笑容後,也禮貌的笑了一下。
隻有慕容禦木著一張臉,沒有任何表情。
坐在輪椅的老爺爺顯然是個在任何時候都不寂寞的人,朝著薑豆豆笑著說了句什麼。
薑豆豆沒聽懂,甚至不知道他說的是哪國語言。
“他在問你,推著你的人是你丈夫嗎?”慕容禦卻在薑豆豆頭頂上方開了腔,聲音不大,好像帶著某種期望似的。
薑豆豆雖然不會講老爺爺的語言,但是她很篤定的朝著老人點點頭。
雖然丈夫這個詞還有點陌生,但她就是不想讓他失望。
那個老爺爺又開口說了句什麼,薑豆豆很自然的仰起頭看著慕容禦,等著他解釋。
沒想到慕容禦卻沒有說話,臉色還很不好看,“我不是你的翻譯。”
薑豆豆猜可能是那個老爺爺的話犯了慕容禦的某種忌諱,這資本家又在鬧別扭了。
她隻好朝對方抱歉的笑了笑。
老爺爺倒是不甚在意,老奶奶推著他走遠了。
“剛才那個老爺爺到底說了什麼,真的不能告訴我嗎?”薑豆豆很想知道,小心翼翼的問慕容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