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埋骨,千萬軍魂。
三年前那一戰,致使這裏變成廢土,遭人遺棄,同樣被遺棄的還有埋葬在這片土地下的千萬軍魂。
荒涼之際,雜草中伸出了一隻手掌,接著一道身上混雜著暗紅色泥土的身影從地下地下爬了上來。
爬到一半的時候,他停止了動作,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出來了啊……”
牧天的嗓子有些沙啞,說了半句就停了下來,身體微微後仰,將頭倚靠在身後的土堆上,呆滯的看著天空。
“鬼王,你趕緊離開吧,不要管我們了。”
“沒有我們的拖累,憑你的本事,一定可以離開的。鬼王,記得給我們報仇!”
“鬼王,你不能死,你死了,兄弟們的仇誰來報?這是恥辱,不能就這麼算了,你活下去,為我們清算!”
“兄弟們死了不要緊,但閻羅不能沒有王!”
……
三年前的那一幕,猶在眼前。
兄弟們的聲音,仍舊在耳邊回響。
一滴淚從牧天的眼角滑落,如果不是被奸人出賣,他們何苦在這裏遭遇埋伏?
而在這亡魂之地休養了三年,他也是時候回去,拿回本屬於他們的榮耀。
轟——
下一刻,地麵傳來一聲巨響,牧天的身體破土而出,一躍數米高,平穩的落在了地麵。
看了一眼四周,然後在身邊的一處廢墟中摸索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牧天站起身,手中多出了一塊銅牌。
銅牌的背麵是一朵盛開的蓮花,正麵刻著兩個古樸的大字。
閻王殿,鬼王令,悠悠歲月掌輪回。
“判官、孟婆、天鬼、神荼、亡靈、無常、修羅、夜叉、地藏……
謝謝你們這三年的陪伴,我定會拿回屬於我們的榮耀,堵上鬼王的名譽。”
看著麵前荒棄的土地,牧天深深的鞠了一躬。
當年那一戰太過混亂,也太過慘烈,前後參戰的人數達到了千萬,號稱聯邦史上最大的戰役。
而這場戰役,從頭到尾都隻是為了十個人,十個讓各大聯邦為之膽寒的人。
因為陣亡人數太多,各大聯邦也無從認領屍體,隻能任由屍體荒棄在這裏,成為了一處亂葬崗。
“王!”
一道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出現在牧天麵前,單膝跪地,恭敬的喊了一聲。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牧天淡淡的說道。
“這……”黑袍人遲疑了一下,說道:“屬下去永州市打聽了一番,您的父親和母親,在一年前就已經過世了……”
轟——
一股狂怒的氣息從牧天的身上爆發出來,跪在他麵前的黑袍人身體一震,一滴冷汗落了下來。
“原因。”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是透露出一股無邊的威壓,險些讓黑袍人喘不過氣來,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見到麵前這個男人如此生氣了。
“是您的未婚妻夥同馬家侵吞了您父母的花間集團,您的父母走投無路,最終被逼的投河自盡了。”
“這件事情沒有人管嗎?”
“……”
黑袍人沉默著,有些問題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因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杜青筠?……好……很好……”
沉默了一會兒,牧天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下一刻,他的雙眼猛然睜開,散發出一股狂怒之意,好似有滔天怒火在其中燃燒。
鬼王怒目!
盛世難安!
“也罷,我倒是要看看,這千萬裏山河而今成了哪般模樣……”
轉過身,邁步前行,同時他的身體微微一震,震散了身上附著的泥土,露出了下方那略顯破舊的軍裝。
同樣露出來的,還有軍裝右臂上,鑲嵌在一朵白蓮上的九顆金星。
盛世白蓮,雲鼎聯邦,九星戰將!
……
永州市,君皇花園酒店,宴會廳內彙集了整個永州市上層社會的名流,男男女女在廳中交錯而行,交杯換盞的等待著婚禮主角的登場。
大廳的一角,一道身影自飲自酌,與整個宴會廳中的氛圍格格不入。
不多時,一名青年挽著一名女子款款而來,一時間大廳中的賓客都朝著他們投去了目光,就連角落中那道身影也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