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安邦……好名字……”
牧天身體一震,輕聲呢喃著。
“父親已經三年沒有回來了,我和媽媽都在等他,可是他沒有任何音訊。”
說到這裏,顧安邦再次低下了頭。
“你的父親……可是叫做顧離?”
牧天很少失態,但是此時看向顧安邦的時候,他的神情滿是複雜之色。
“你……你認識我的父親?”
顧安邦猛地抬起頭,一臉震驚的看向牧天。
牧天點點頭,眼角落下兩滴清淚。
顧離這個名字,或許沒有人知道。
但是修羅之名,聯邦上下,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十殿閻羅,以殺證名,是為修羅。
“那你知不知道我父親在哪?我和媽媽等他等的好苦,他……”
顧安邦有些激動的抓住了牧天的手臂,淚水止不住的落下。
“你的父親是一名偉大的軍人,他還有任務,等到任務完成了,他就會回來與你們團聚。”
猶豫了一下,牧天還是沒有選擇說出實情。
或許,有些事情,有所期待才會更加美好。
“我就知道父親不會有事的,他們還說父親已經死了,如果不是父親囑咐過我不能打架,我早就讓他們閉嘴了。”
這一刻的顧安邦,完全沒有懷疑牧天話語的真實性。
或許,在他的潛意識中,就不相信自己的父親已經死了。
“其實,那句話還有後半句。”
沉默了一會兒,牧天歎了口氣。
“嗯?”
顧安邦一怔,朝著他看了過來。
“軍人的拳頭,護佑黎民,不是為非作歹的工具;
軍人的拳頭,血刃蒼生,殺盡天下可殺人。”
牧天的目光落在了顧安邦的臉上,好似又看到了那張冷酷的麵龐。
那一年,隻身一人一刀,血染塞外平原;
血刃蒼生,殺盡萬千敵軍;
以血之名,封號修羅。
“你的母親呢?能帶我去見見嗎?”
過了一會兒,牧天問道。
“你跟我來吧!”
顧安邦抬起頭,盯著牧天看了很久,隨即才點點頭,在前方帶路。
“這些年,你們一直都住在這裏嗎?”
跟著顧安邦的腳步,牧天竟然走進了一片棚戶區,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父親走的時候並沒有給家裏留下多少錢,三年來又音訊全無,為了供我上學,媽媽隻能把老家的房子賣掉,和我搬到這裏住。”
顧安邦神情平淡,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
“安邦啊,這麼早就放學了?”
“嗯,今天隻有一上午的課,我回來看看母親。”
“張大娘好!”
“李叔好!”
……
可以看得出來,顧安邦在這裏還是很受歡迎了,一路走來,住在這裏很多居民都對他報以笑容,他也都一個一個的打著招呼。
“你在這裏很受歡迎啊!”
“我和母親來到這裏後,鄰居們就很照顧我,完全把我當做自己家的孩子,隻可惜這裏就要不複存在了。“
顧安邦歎了口氣。
“發生了什麼?”
牧天一怔,不解的問道。
“福州市政府已經決定以這裏為中心修築一座大型廣場,這裏馬上就會被拆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