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聞言,輕笑一聲,意味莫名的看了田豐一眼,似乎是想弄明白這個老狐狸的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後者也注意到了牧天的眼神,不過並沒有回避,而是露出一副歉意的眼神,好似真的如他所說,為當年的事情,感到愧疚。
一旁,田浩明已經來到了牧天麵前,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真誠的說道:“牧帥,當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錯,給您和您的家人帶來的傷害,我在這裏深表歉意,對不起。”
看著麵朝自己,身子呈九十度鞠躬的田浩明,牧天的眼睛眯了起來。
自己的母親,遭受了那麼多委屈、侮辱,豈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的?
於是,他端起麵前的茶碗,喝了一口,前後沒有說一句話,而在沒有得到他的允許的情況下,田浩明也沒有起身,畫麵似乎就此定格。
田豐麵色微變,隨即冷喝一聲,“還愣著做什麼?”
田浩明聞言,身體一震,當即起身,手上握著一柄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利刃,對準了自己左手的尾指。
“牧帥,我知道當年的事情做的很過分,給您的家人帶來了很大的影響,就算說一千道一萬,也無法改變什麼,但我今天是誠心悔過的,希望您能原諒。”
話音落下,田浩明手中的刀,猛地落了下去,伴隨著一聲悶哼,一根手指落在了地上。
牧天淡漠的瞥了一眼,依舊沒有說話。
田浩明麵色一變,猛地咬牙,手中利刃再次落下,又是一根手指落在了地上。
此時,田浩明的左手,已經被鮮血浸染,但他硬是一聲都沒吭。
一旁,田宇陽的臉色,早在田浩明切下第一根手指的時候,就已經變了。
當他看到自己的父親切下了第二根手指,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一想到爺爺之前的囑咐,到了嘴邊的話,又被他咽了回去。
隻是,看向牧天的眼神,充滿了恨意。
田宇陽的目光,牧天也注意到了,不過並沒有理會,一個螻蟻罷了,還不足以讓他在意。
此時,田浩明已經切下了左手的第三根手指,不斷流淌的鮮血,已經讓他的意識有些模糊了。
就在他準備割第四根手指的時候,牧天開口了。
“田老爺子,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就不多做打擾了,還望老爺子見諒。”
牧天起身,淡淡的說了一句,也不等田豐說什麼,便轉身離開了。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多看站在一旁的田浩明一眼。
牧天離開後,田浩明終於忍受不住長時間的失血,一頭栽倒在地。
“父親!”
田宇陽麵色一變,大喊一聲,衝了上去。
“送你父親去醫院,手指也帶著,時間來得及,也許還能接上。”
田豐冷冷的說道。
田宇陽點了點頭,連忙喊來幾個仆人,背著田浩明走了出去。
一時間,大廳裏,便隻剩下田豐一人。
“你可真是狠心,那可是你的兒子,你不心疼,本座看著都感到心疼。”
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一道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毫無征兆的出現在大廳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