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九,舉國震動。
不單是因為北境燃起的炮火,更是因為那一枚鬼王令。
迄今為止,鬼王令一共也隻出現過兩次,第一ci,打至第七聯邦的國都門前,令其數年不敢踏出疆土半步,第二次,震懾的武道盟不敢妄動,硬生生的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
而這,是第三次。
天下戰區,百萬陰軍聞風而動,齊聚十萬大山。
更有無數人,再次穿上戎裝,在家人的不舍下,踏步遠行。
四年前,他們褪下了身上的戎裝,放下手中的槍,而今在這家國危難之際,他們還是選擇了再次站出來。
一年前,他們因為心係家庭,沒有聽從號角的呼喚,當了逃兵。
但今天,不會了。
“原陰軍所屬,九星戰侍,王洪川,請求歸隊!”
“原陰軍所屬,九星戰侍,張再也,請求歸隊!”
“原陰軍所屬,九星戰侍,李文,請求歸隊!”
……
這一天,注定被載入史冊。
二十國聯軍的炮火,第一ci扣響七星宮門,天下第一軍更是迎來了四年來的第一ci齊聚。
吾等陰軍,待命而歸!
臘月三十,除夕日,牧天站在老宅的庭院裏,默然不語。
電話的鈴聲響了起來,看了一眼備注,牧天按下了接聽鍵。
“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接通後,牧天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問道。
“今天是除夕,我難道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聽筒內,傳來了張雨幕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有些異樣,似乎是在壓製著什麼。
“當然可以。”
牧天笑著點了點頭。
“對此,陳導說了,今晚是除夕,可以放假一天,我打算去你那。”
張雨幕輕聲說道。
聞言,牧天遲疑了一下,這才道:“我有點事兒,你還是不要來了。”
話音一落,電話的另一端,沉默了。
良久,才傳來了張雨幕的聲音,“你要去嗎?”
牧天默然,隨即道:“我是三軍統帥,這種時刻,我怎能缺席?”
另一端,又是長久的沉默。
“對不起。”
牧天歎了口氣,心中升起一絲愧疚。
“不要說對不起,從我知道你身份的那一天起,就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
張雨幕輕聲說道。
牧天微微點頭,“在家等我,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相信我,可以應對的。”
“嗯,我答應你,你也要答應我,活著回來。”
“嗯。”
……
中午,天元從外麵走了進來,“王,兄弟們都已經到的差不多了,隻剩下一些路途遙遠的,不過今天下午,也都能到齊。”
聞言,牧天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出發吧!”
身後,一家子人都走了出來,為其送行。
牧寒煙和牧苗苗,更是哭了起來。
牧天微微一笑,示意他們不用擔心,隨即將目光看向了緊閉的書房。
許久之後,見依舊沒有什麼動靜,他這才邁步,走出老宅。
直到他離開,書房的門才‘嘎吱’一聲打開,牧北封麵無表情的走了出來,看著遠方,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
撲通——
剛一走出老宅,一道身影就攔在了兩人身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嗯?任小姐?你這是?”
牧天眉頭一皺,看了過去。
“牧先生,我希望您能幫我一個忙。”
任婉晴抬起頭,一臉哀求的看著牧天,俏臉上還有淚痕,顯然是剛哭過。
“任小姐,有什麼事情你站起來說,沒必要這樣。”
牧天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
任婉晴搖了搖頭,並沒有起身,“牧先生,我想要你幫我報仇。”
“報仇?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牧天一怔,有些不解,就連天元也都一臉困惑的看了過來。
“就在剛才,小寶父親的戰友打來電話,說他……說他……殉職了……我懇請先生,幫我丈夫報仇雪恨,我要他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