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大院子,院子裏遍地都是垃圾,沒有任何落腳的地方,說是垃圾場,也不為過。
“這麼多年了,沒想到那個窩棚還在,走吧,如果沒什麼意外,他們一家應該還生活在這裏。”
目光落在垃圾場的一角,牧天淡淡的說道。
順著牧天手指的方向看去,張雨幕這才注意到,在垃圾場的一角,有一個搭建出來的窩棚。
如果不是牧天指出來,她都以為那裏隻是堆積在一起的雜物、垃圾堆。
“窩棚?”
張雨幕呆滯了一下,這種東西,她隻是在課本上見過,沒想到現實世界中,竟然真的存在。
回過神來,牧天已經拉著她的手,來到了窩棚前。
直到這時,張雨幕才有機會認真的打量起麵前的窩棚。
這座窩棚,有些許不同,四周用各種廢棄的木板、紙殼搭建的嚴嚴實實的,正麵放置著一個木門,應該是別人家遺棄不要的,被拿回來充當門戶了。
砰——
就在這時,窩棚上的木門倒在了地上,嚇了張雨幕一跳。
不過很快的,她便反應過來,原來是裏麵的人要出來,這才將門推倒。
隨即,張雨幕就看到了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拎著一個編織袋,從窩棚中爬了出來。
後者身上的衣服滿是油膩,散發出一陣異味,也不知道多久沒清洗過了。
看到這個和記憶中沒有多少變化的身影,牧天的心中有些感慨,眼底閃過一抹追憶。
猶記得,當初將丫丫送回來的時候,就是麵前這個男人,毫不猶豫的跪在了自己麵前,說了一聲‘謝謝’。
男兒膝下有黃金,但為了子女,他們可以拋棄這所謂的尊嚴。
想到父女兩人相擁而泣的畫麵,牧天輕輕一歎。
這聲輕歎,驚動了中年男人,也使得他注意到了麵前的兩人,眉頭一皺,“嗯?你們是……”
從兩人的穿著上,不難看出,他們並不是貧民窟的人,但正是因為這樣,杜強才覺得不解,要知道那些城裏人對這裏可是敬而遠之,一年到頭也不會踏足一次。
“杜叔,又要出去撿瓶子了?你腰不好,還是避免經常彎腰的好。”
注意到中年男人眼中的困惑,牧天微微一笑。
“你是……”
杜強愣了一下,一臉驚訝的看著牧天。
他腰不好,並不是什麼秘密,但也僅限於貧民窟內部的人,麵前這個一看就是城裏來的人,是怎麼知道的?而且還能一下子喊出自己的姓氏,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
“杜叔,你忘記了嗎?當年我還從你這裏拿走了一角棋盤。”
牧天笑著說道。
“棋盤?你……你是恩公?”
終於,杜強想到了什麼,發出一聲驚呼。
也難怪他認不出牧天,畢竟都過去了這麼多年,再加上那滿頭黑發都變成了白發,換了誰,怕是都認不出來吧!
牧天點了點頭,“是我,這麼多年不見,杜叔的身體還是這般硬朗。”
“恩公,真的是你?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杜強有些激動,看向牧天的眼神,滿是尊敬。
“杜叔,都說了多少次了,您是長輩,喊我名字就行了。”
牧天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