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是誰?”蘇塵的話語裏已有了微微的顫抖,不知是憤怒還是什麼別的。
“周目”
“周目?”
“對,周目”
不知想到什麼的蘇塵竟然咧著嘴笑了,周目?竟然是周目?她竟然跟著周目走了?他日日夜夜放在心尖上擔心的睡不著的女人竟然跟著別的男人走了?
嚴宇察覺到蘇塵的神情有些不對勁,忙走上前去:“你沒事兒吧?”
“沒事,我想自己待一會兒”說著朝著西麵沒人的地方走去。
回過神的嚴宇對著屋內的陳春生說:“你怎麼會在這裏?還混了黑幫?”陳春生是他和蘇塵小時候在軍隊認識的,那個時候他和蘇塵被家裏人送到部隊接受鍛煉,但是因為年紀小而且仗著家裏有權有勢,所以兩個人經常一起調皮搗蛋把部隊裏弄得雞飛狗跳的,也是那個時候他們第一次見到陳春生。
陳春生那時已經是個半大的大小夥子了,但是因為家庭條件不好所以看起來像個十七八歲的樣子。嚴宇記得那個時候他和蘇塵經常去炊事班偷東西吃,也不是說他們吃不飽他們隻是喜歡去炊事班偷吃的然後看班長急的團團轉的樣子。他和蘇塵像往常一樣趁著大家都午睡的時候他倆偷偷潛入廚房,隻是這次不同的是他們發現竟然還有一個人也在偷東西吃,這個人就是陳春生。陳春生來到部隊因為長得瘦弱而且不愛說話因此受到班裏的排擠,所以經常會吃不上飯,但是老實巴交的他又不敢和教官說,所以他隻能大著膽子出來偷東西吃了。
蘇塵和嚴宇雖然年紀小但是鬼點子多而且蘇塵的心思又重,所以就這樣“偷吃三人組”成立了!多數都是蘇塵和嚴宇去偷來給陳春生吃,而陳春生也常常和他們講一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看似因為年齡的差異不該有共同語言的三個人卻相處的莫名的和諧,他們三個直到陳春生年紀已滿需要離開的部隊的時候才斷了聯係。他們隻知道他叫春生卻不知他姓什麼,等到他倆離開部隊回到城的時候也漸漸忘記了尋找他的事情,而斷了聯係的三人如今又在多年以後的現在再次充滿戲劇性的相遇。
而離開了部隊的陳春生就跟了那個人的舅舅,無意卷入黑幫的是是非非,卻身不由已混到現在。原本他也快要忘記他還有過一段在軍隊的時光,也快要忘記當年的兩位小朋友,直到今天聽到熟悉的名字他才又記起多年前的老友。
“所以,這幾年在城江湖上傳的陳老大就是你?你怎麼混到城了?”嚴宇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斷了一條腿即將步入中年的男人是自己小時候認識的那個瘦弱的青年春生?
“這個說來話長,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憶起往事,陳春生不禁歎了一口氣。
“那沈婉是怎麼回事兒?你怎麼會綁了蘇塵的女人?”
“蘇塵的女人?”沈婉是蘇塵的女人?陳春生皺了皺眉頭。
“是啊”
“我不知道她是誰的女人”
“唉!算了!是誰的女人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被別人帶走了!”嚴宇想到自家兄弟為了那個女人所受的苦和遭的罪就覺得不值得,到頭來還不是被別人給帶走了?
她走了,又一次丟下自己走了!蘇塵望著外麵一望無盡的樹林,突然有點奇怪這一路自己到底是怎麼走過來的?看不見盡頭的道路都被他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如今他突然覺得有些累了。
蘇塵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原是趕了幾天路沒有好好休息精神處於高度緊繃狀態的蘇塵在昨天昏倒了!而一大早醒來的蘇塵便來到了陳春生的房裏,此時陳春生正在一個人對著棋盤發呆。
“醒了?”陳春生抬頭看了一眼蘇塵,從小的時候他就覺得蘇塵與別人不同。
蘇塵麵對著這個多年前的老友神情淡淡的“嗯”了一聲便坐到他的對麵。
“你知道這是誰下的棋嗎?沈婉”陳春生撥弄著棋子對著蘇塵說。
聽到他的話,蘇塵也隻低頭掃了一眼,確實是沈婉的風格。不過,想到他竟然要沈婉陪著他下棋蘇塵心裏的火又長了幾分。
“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沈婉她和我以前的愛人很像,神態像,做出的動作也像。”陳春生終於把那個棋子放到它該在的位置然後抬頭對視蘇塵說。
“這和我,和她又有什麼關係?”蘇塵像是從牙齒縫裏擠出的話。
看到蘇塵的模樣,陳春生竟然哈哈大笑起來,蘇塵小的時候就少年老成,沒想到如今到了這個年紀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吃起醋來?“你一大早找我來不就是想問我關於她的事情嗎?”
被陳春生笑的有些心煩意亂的蘇塵拍了拍棋盤說:“誰說我來找你是因為這了?我是來找你要幾個人的”
“要人?要人幹什麼?”
“自然有我的私事要處理”蘇塵說完便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