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香蓮掃了一眼眾人,目光最後落在文王臉上:“我來,是奉了皇太後的懿旨尋找閑王妃,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日找不到,我楚香蓮便一日不離開西山。”
提到皇太後,眾人不好說什麼,三皇子臉色陰的能滴出水來。
居然用皇太後壓他,好大的膽子。
秦沉羽開口:“三皇子,草民和楚小姐一樣,定要尋回草民的妹妹。”
秦家大少爺,繼承秦大老爺的儒雅,即便在如此緊張的氣氛間,仍能氣質風華,擲地有聲。
一時間,氣氛尷尬到極點。
三皇子甩袖離去,五皇子也搖搖頭。
黎之喚和羅肅跟著出了正殿。
待人都出去,楚香蓮緊繃的神經舒緩,低手有些悶悶不樂:“秦公子,你說她們,她們還活著嗎?為什麼怎麼都找不到。”
秦沉羽望著雨簾,伸手接住幾滴,冰冷的感覺,讓他縮回手:“楚小姐有沒有聽京城的人說過,閑王自娶了閑王妃後,便鹹魚翻身。”
楚香蓮點頭:“清兒是個有福之人,有福之人自然是大難不死。”
秦沉羽轉身,第一次如此認真打量一位姑娘。
一襲銀色亮甲軟衣,勾勒出挺拔矯健的身姿,高高束起的頭發扣著將軍頭冠,英姿颯爽,明媚傲嬌。
饒是百花從中過的秦沉羽,目光也忍不住停留幾分。
“草民替妹妹,謝過楚小姐。”
“你,你不覺得我添亂?”楚香蓮直視秦沉羽。
秦沉羽溫聲道:“楚小姐多慮,草民還要感謝您留下來,提醒眾人這裏還有一個人沒有找到。”
“我沒你想的那麼偉大。”楚香蓮難得露出女子的羞澀。
她沒想到,除了大哥,還有人懂她。
世人皆說,楚家的小姐,性子冷淡,拒人於千裏之外,不合群,難相處,更甚者說她猶如男子。
當時楚香蓮一笑而過,猶如男子?如果你上過戰場,經曆過生死,性別,早已置之度外。
“她真的還活著嗎?”幾日地毯式的搜索,別說女屍,連秦清的衣服都沒找到,楚香蓮心裏開始發慌,她想找到,又不想找到。
想著想著,眼睛開始發酸。
她不是愛哭的人,可不知怎麼,到了西山,心中總是湧出難言的滋味。
當初她求皇太後讓她西山,就是怕現在這種情況。人性的涼薄,她比誰都清楚。
厲修寒是皇子,不論生死,都要給京城一個交代。秦清不同,她不過是秦府的女兒,秦家女那麼多,少她一個不少。
更何況,秦家二小姐嫁入太子府,秦家背後已經靠上太子府這顆大樹,誰還會在意秦清的生死。
她甚至懷疑,此次閑王遇刺,和太子脫不了幹係。
所以她不顧祖父的勸阻,任性的來了。
本以為眾人會認為她無理取鬧,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懂她。
“活著。”
輕飄飄的兩個字,猶如定心丸,秦香蓮嘴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