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盤腿坐在羅漢床上,手中那這件小衣服,動作飛快,很是專注,旁邊擺著幾件已經做好的衣服,小巧可愛,任誰看了都心神歡喜。
可是,厲修寒歡喜不起來。
崔氏聽到動靜,抬頭見厲修寒,慌忙起身,急聲問道:“清兒怎麼啦,可是要生了?”
吳媽媽忙上前扶住崔氏,道:“夫人別著急,若是大小姐要生了,王爺怎麼會來咱們著。”
崔氏聞言,覺得有理,隨即皺眉,看著厲修寒問道:“可是清兒出了什麼事情?”
正如吳媽媽所說,秦清眼看要生產,厲修寒不守著秦清來秦府做什麼,若不是有天大的事,他不可能來。
她看著厲修寒,見他臉色陰沉,想到幾個時辰前,他派人問阿香的事情,便知道出事了。
厲修寒看著崔氏問道:“那個阿香,是您親自打發走的?”
崔氏心裏咯噔一聲,道:“是,可是她出了什麼事?”
厲修寒問道:“您為何打發她走?”
崔氏道:“阿香是我陪嫁媽媽,跟在我身邊多年,前幾日,他有意回鄉養老,安享晚年,我看她年事已高,也沒有阻攔,便給了她一筆銀子,讓她走了。”
厲修寒道:“有人在秦清的水缸中找到芭蕉葉和草藥,查問之下,得知是您送過去的廚子周霞做的,周霞說是您的命令,而平日你們二人傳遞消息的人就是阿香。”
崔氏臉色大變,倏然起身:“清兒怎麼樣?”
厲修寒見崔氏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秦清,那緊張的神色不似作假,道:“人現在沒什麼事,隻是受了些罪。”
崔氏眼底掀起狂人大波:“真是百密一疏,吳媽媽,去阿香的家鄉,把人給我找回來,我要親自詢問。”
她轉頭看著厲修寒:“王爺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給你個交代,你回去好好守著秦清,她現在可不能出事。”
有崔氏這句話,厲修寒心中的疑惑慢慢消退。
有些人的信任,隻要一個眼神足以,無需辯解。
秦清的肚子還在隱隱作聽,不似剛才的尖銳,不過也十分煎熬。
本來她身子就虛弱,上吐下瀉,哪裏還有力氣想別的。
周顛看了心疼,命蕭容在門口守著,親自給秦清按摩緩解疼痛。
厲修寒出了秦府,也沒有回衙門,他有預感,那個阿香是找不到的,即便是找到也是一具屍體。
這個節骨眼上,他沒有多餘的心思查案,他隻想守著秦清,不讓她受一點傷害。
回到王府的厲修寒,直奔承平苑。
“卿卿,怎麼樣,還難受嗎?”厲修寒扶著秦清慢慢做起來,扶著她在屋內慢慢走動。
秦清牆撐著身子走了兩步,又坐下,躺著腰疼,走又腿軟,她慢慢調整呼吸倚在厲修寒的胸口:“還是難受,不過好多了,師父剛才替我按摩過。”
厲修寒看著秦清尖尖的下巴,心尖似有刀劃過,他想替她承受所有的痛楚。
高禦醫透過門縫,對厲修寒招手,厲修寒點低頭,對秦清說自己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