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果!唐小果!你怎麼了!”
一陣鑽心般的疼痛,明明之前他給她打電話,她還好好的,怎麼就過了半個小時他去買一個午餐的功夫,她就變成了這般毫無生機的模樣了呢?!
或許是他的聲音太過於響亮了,在外麵巡視的護士和醫生聞聲趕了過來,當看到地上的一對人和一灘血跡時,臉色重重地變了變,立即走上前:“安先生,請先把夫人放在床上,我們立即實行緊急救治。”
安子豪本想衝他們發火,但是意識到現在不是時候之後,他立即站起了身子將唐小果從地上抱到了床上。
幾個護士和醫生立即將唐小果推向了緊急救治上。
寬敞的病房內,地上是一片狼藉。
鮮紅的大片血跡。
散落於地的精致飯菜。
以及某個男人垂在身側止不住發抖的左手。
都在昭顯著這一切的慌亂和某種駭人的氣息。
安子豪伸手狠狠地在半空中砸了一下,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他正欲一起追到緊急救助室,無意間發現了地上破碎的瓷碗,離開的步伐也跟著停頓了下來。
慌亂不安的心猛地竄出來一陣不好的感覺,他狐疑地掃了眼這個瓷碗,並不是病房裏應該有的東西。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瓷碗給他的感覺很是熟悉。
他又抬起眼瞼環視了一圈病房,探究冷漠的目光掠過小桌子時頓了頓,他立即起身走到了桌子旁拿起了那個保溫壺。
這個也不是病房裏的東西。
難道真的有人在他不在的時候來過這裏了?
望著保溫壺裏殘留的湯汁,安子豪的眼眸眯了眯,薄唇也緊緊地抿著。
像是有人在拿著一支毛筆勾勒出人物畫像一樣,他的大腦迅速地浮現出一個人影。銳利深邃如冰刀一般的眼眸猛地射向了地上那早已碎成一地的瓷碗和羹匙,神色中的迷茫頓時變成了一片了然。腦海裏回想著之前那人懺悔的模樣,他冷笑著勾了勾唇,手中的手機幾乎被他捏到變形,直接拎起保溫壺便大步流向地追了出去。
急診室。
幾個醫生匆匆忙忙地跑到了急救室呢,安子豪站在門口毫無意識地靠著冷冰冰的牆壁。每當一個醫生從他的麵前跑過,他的臉色便黑沉一分。
緊接著一個護士也是匆匆忙忙的跑過,安子豪直接伸出了手臂擋在了她的麵前,麵色不善。
護士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以及黑沉地如同夏日烏雲密布的天色的臉龐時,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還沒來得及細問一句。
安子豪便冷冷地將手中的保溫壺遞到了她的麵前,冷冷地開口吩咐道:“馬上去檢驗這個湯裏麵有什麼東西!”
“額,對不起……我是……”
護士其實很想解釋一個她不是化驗科的,但是話語還沒有說完,安子豪便不耐煩地朝她大聲地吼了一句:“快去查!”
小護士嚇得登時便沒了話,雙手接過保溫壺快速的走到了手術室。
時間一分一秒的的流逝,人們總是覺得開心的時候,時間流逝的格外快,而痛苦的時間簡直分分鍾都是煎熬。
安子豪一會兒隨意地靠在冷冰冰的牆上一會兒又著急的來回踱步,但是無論他怎麼著,垂在身側握成拳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過。
安安靜靜的走廊內忽然發生了一聲“嘭”的鈍響,身穿黑色名貴西裝的男人正一拳頭抵在了牆上,厚實的牆沒有半分動搖,但是他的身影卻是輕輕地顫了顫。
“叮”的一聲。
緊急救助室的房門終於開了……
安子豪顧不得手背上的疼痛與淤青,他立即衝到了主治醫生的麵前,冷冷地開口道:“怎麼樣了!我老婆怎麼樣了!”
主治醫生摘下了臉上的口罩,他的眉心處緊緊地擰著,臉上是抱歉的神色。隻見他微垂著臉色,悲傷地說出了一句:“對不起,安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夫人她發現的有些晚了……還有……”
“還有什麼?!”
“夫人她腹中的孩子……已經沒了。”
安子豪高大的身影再一次地顫了顫,他登時便伸手扣住了醫生的衣領,麵色駭人到了一種可怕恐懼的地步:“你說什麼?!”
短短的幾個字好似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當初兩個人結婚在一起都是因為這個還未出生的孩子,若是……若是孩子沒了……他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最為重要的是他不知道等到唐小果醒了之後又該如何向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