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又一個奸細(1 / 2)

刑部案卷據說已經擺滿了藏案屋子,灰塵都沒有空間落下,南王府刺殺一案案情簡單,過程也並不複雜,人送到刑部的時候,前因後果便已經解釋了個一清二楚。

隻要問出那女殺手的身份,一切便能了然。

但偏就是那女殺手的身份,時過偌久,卻仍舊沒有半點進展,居無何,拓跋連城親跑了一趟刑部大牢,回府不過一日,那牢頭便將線索奉上。

隻說:“不是天朝人。”

“然後呢?”拓跋連城目光冰冷,雖是坐著,卻讓牢頭有種居高臨下之感,“就這一句?”

若不是拓跋連城極欲知道那女殺手的信息,並沒有等刑部卷宗,而是直接讓牢頭拷問,牢頭怕是一生都沒有機會進入南王府。

但此時此刻,他隻怕自己進得來,出不去。

戰戰兢兢地縮了下脖子,牢頭心驚膽戰地低著頭,背後沁出一片冷汗,訕訕道:“卻、卻隻有這麼一句,那女子實在烈得很,便是男子都沒有這麼……不怕死的,兄弟們輪流拷問了一遍,卻……”

隻覺頭上目光越來越沉重,牢頭心中暗暗叫苦,卻還是堅持著將後半句話說完。

“卻也是在那女子神識昏聵的時候,聽她說了一句異國語,而後、而後便趁兄弟們休息時,一頭撞牆……死過去了。”

“死了?”拓跋連城慢慢站起身,手指摩挲著一個墨綠扳指,聲音發寒。

“這才一日,你們就弄死她了,竟還半句有用的話沒有問出來,就連她的來曆,都是猜出來的,看來刑部大牢生人不進死人不出的名頭,竟有些名不副實了……”

字句從容,拓跋連城將他們的成果一一細數,牢頭兩股戰戰,“砰”的一聲跪在地上,膝蓋仿佛都傳出了碎裂的聲音。

“王爺饒命,咱們也沒想到那女人嘴這麼硬,就是、就是那地牢裏的亡命之徒都沒有這麼難啃。咱們秉承王爺命令,哪裏有輕待的說頭?必定是細細的審了才敢來此上報啊!”

牢頭被嚇得臉色發白,五大三粗的漢子縮在地上,頗有幾分可憐,拓跋連城皺起眉,不覺一陣煩悶,索性道:“人現在在何處?”

牢頭趕緊道:“這夏日蟲多,擔心發了病,因此一早便叫人送去亂葬崗燒了,如今怕是已經點起來了。”

“……出去,”拓跋連城背過身,“本王不追究,你告訴刑部尚書,將案情盡快審結。”

牢頭聞聽此言,倒像是死裏逃生一般,大大的鬆了口氣,忙不迭道謝告退,恨不得馬上插上翅膀飛出這富貴繁華地去,今後便是再也不來了。

拓跋連城注視著牆壁上的畫良久,想起那女殺手寧死不屈,心中總覺不安。

這般氣概,怕是隻有死士才敢如此,但尋常人家豈會豢養死士,便是京中權貴,養些破釜沉舟的殺手都在少數,除了軍隊之中,或是某些心懷不軌之人。

而她還會說異國語,對南王府輕視至極,似是故意攪亂南王府,想借著葉言心的手,用控製顧閑靜的方法來控製住他,輕功冒進,故才這般容易被設計拿下,難道……

陰沉地低下頭,拓跋連城緩緩吐出四個字,“他國奸細。”

蘇莞然瞧著今日天氣不過,特意四處走走,有意無意地離了臥雲台,不想去麵對顧閑靜,便往書房裏去。

遠遠便見一人匆忙離開,似是那牢頭,想著監牢裏怕是傳來了什麼消息,故心中好奇來此一觀,進門卻見拓跋連城背對著她,兀自“麵壁思過”,她腳步聲不輕,他竟沒有半點察覺。

想他大概是在想什麼重要的是,蘇莞然可以放輕了腳步,未料還沒走進,便聽到“奸細”二字。

她如今對“奸細”兩個字都有些過度敏感了,托顧閑靜的福,現在一聽到“奸細”兩個字,她都覺得是在說自己。

拓跋連城回神,轉身看她,蘇莞然卻上前一步,拓跋連城不自覺往後一退,身體直接靠上了牆壁,“你怎麼來了?”

蘇莞然挑眉,手臂一伸,囂張地將人困在手臂中,可惜拓跋連城實在太高,她這動作不僅沒有看出點霸氣,反而像是小貓欲困老虎般的幼稚,看得拓跋連城不禁失笑。

“你幹什麼?特地來書房調戲我?”

蘇莞然撇嘴,微微踮起腳來,輕咳一聲問:“我方才聽你說什麼‘奸細’,難道王府裏的老鼠還沒有清理幹淨?”

“奸細,自然不隻王府有,”拓跋連城放鬆身體,掃了眼她的腳,看破不說破地笑了笑,道,“方才牢頭來報,那女殺手似會異國語言,隻怕並非天朝人。”

並非天朝人,卻要來天朝攪亂王府,蘇莞然心下了然,“你覺得她是國外的奸細?為什麼會這麼覺得?萬一是你的政敵派來的呢,比如,宮裏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