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是我明明有很早就來,比預定時間早了十五分鍾,你看到的,這都是意外。我沒有故意耍賴。而你又不早告訴我,原來高爾夫球場的正門和你所處的位置,相差那麼遠。”蘇剪瞳說得心虛,捏著衣角,等著他的裁決。

沈暮言瞥了她一眼,“隻要你花兩秒鍾時間,想一想‘禮儀’兩個字怎麼寫,就不會找不到正門,不會像猴子一樣爬進來,讓人看光光——不過,粉紅色挺適合你的!”

“哇!變態!”蘇剪瞳捂住裙子。她……她當著那麼多人走 光了?

“記住了,大門才是給人走的。”

“是。”蘇剪瞳應著,隻是這話,怎麼聽上去那麼不對味兒?

他頓了頓,“改掉你做事前不問青紅皂白的那些臭毛病。”

她想了想,“那我下次什麼時候來道歉?”

沈暮言指著門口,示意她離開,“不用再來了。”

“那我的事情呢?警察還會再找我嗎?還有我和你被記者拍到的不屬實的照片……”

“你還不明白嗎,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你次次都浪費。蘇小姐,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人人都是你爹媽,允許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誤。有些機會,錯過一次便沒有了。”他硬起心腸說。說完,等著聽她怒氣衝衝的反駁,或者等著她拔腿逃離這個地方。她走出這裏,他就再沒有必要這麼有耐心地對待她了。

誰知道,等了半天,卻隻等到她輕聲地啜泣了一聲,她輕聲說:“對不起。”

倒讓沈暮言一陣鄂然。他將茶杯頓在餐桌上,說:“對不起說太多次,就會變得非常廉價,我現在連同情分都不可能給你了。”

“那我到底要怎樣才能改正錯誤呢?你總不能因為我犯了錯誤,就將我判死刑吧?”她原先並沒有發現他的氣場十足,能將她輕易壓住,也沒有發現,其實他說的話,不無道理。再次問話,她就說得有點低聲下氣。

她小心走近他,“我需要自由身去國外進修,外婆身體不好不能再受刺激,我隻需要你不立案告我。而你我心知肚明,你胸口上的傷,並不是我弄的。這麼久了,你的氣也該消了啊。”

“我要說,這裏……其實還很疼呢?”沈暮言指了某個部位,逼近她,抓住她的手。

蘇剪瞳早就害怕得閉上了眼睛,掙著手往外縮,她可不想再次去碰他了……他目光灼灼,將她籠罩在眸光之下。察知他一直在觀察她,蘇剪瞳細細眯起的眼縫,兩排如羽的睫毛合成了一排,她緩緩掀開眼簾,羽扇下的眸瞳黑亮亮的,充滿著明亮的神采,似一汪秋水一樣。秋水剪瞳,秋水剪瞳,他心裏默念著這個詞。他甫一接近,就看到那明亮的眸瞳裏,他自己臉上不加掩飾的情 欲色彩。

她難堪地抿唇,豐潤臉頰上的酒窩嘟嘟的,他不由放開了她的手。

“你叫蘇剪瞳?”

蘇剪瞳連忙點頭,這個問題,可比上一個問題好回答得多。

“蘇剪瞳,你父母取的這個名字,還真是貼切。”

“是外婆取的。我母親很早就去世了。”

難怪剛才提到她父母,她輕聲啜泣了一下。他還屢次提到她父母,沈暮言再次默然了一陣,說:“那個……對不起。”

不同於他的說教,蘇剪瞳爽快地回答說:“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