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青山的思維被聶風舞打斷,也猛然發現自己一直盯著聶風舞,頓時很是尷尬,慌亂間胡亂諏了個借口:“我覺得你今日唱的與往日唱的有些不同。”
聶風舞稍微有些意外,短暫的愣神之後,莞爾一笑,說:“關雎要結婚了,我為她高興,心情與往常不同,所以不一樣吧。”
華青山的眸色閃了閃,抬起了茶杯,意圖掩住自己的神色,說:“風舞,你真的要幫高橋應歸籌備婚禮嗎?”
聶風舞轉身麵對著鏡子,繼續將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臉上,邊卸妝邊說:“你說錯了,我是為的關雎籌辦婚禮。”
“可是風舞,你可以和我解釋,那別人呢?”華青山接著問道。
聶風舞神色平平,反問道:“別人?你說的別人,是指誰?”
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華青山索性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直截了當的說:“風舞,我覺得你和高橋應歸的關係,與以前不一樣了。”
這次聶風舞的臉上終於有了波瀾,她放下了手中的紙巾,轉過身看著華青山,說:“哪裏不一樣?你從哪裏看出來的不一樣?”
華青山與聶風舞直視著,說:“以前是高橋應歸幫我們,現在,你也會幫著高橋應歸了。”
其實醫院中的事聶風舞是否事先知道他並不清楚,他這麼說,隻是想逼問出聶風舞對高橋應歸的態度是否發生了轉變。
而聶風舞聽到這麼尖銳的話也並未生氣,接著問道:“哦?你是從哪裏看出來的我幫著高橋應歸,是因為昨天醫院的事嗎?”
聶風舞波瀾不驚的態度出乎華青山的意料,在華青山的印象中,聶風舞的性格敢愛敢恨,也最恨被人利用。那以她現在的態度判斷,就是這件事聶風舞事先是知道的。
也說明,聶風舞是主動決定幫高橋應歸的。
這個認知讓華青山對聶風舞又急又氣,他控製不住拍案而起,沉聲道:“風舞,你平日裏說是為了關雎我便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但是你這次怎麼能……怎麼能幫著日本人。若是被組織知道了,你可知是什麼後果嗎?”
聶風舞睨了他一眼,一樣還是漫不經心的態度,說:“日本人?我記得之前我們受人恩惠的時候,你可不是以日本人稱呼高橋應歸的。”
華青山被聶風舞噎了一下,隨即馬上反應過來,說:“那怎麼能一樣?他們本就是侵略者,就算是碎屍萬段都是咎由自取。”
聶風舞聽了之後不但不為所動,反而嗬嗬笑了出來,反駁道:“那依你的意思,是不是所有中國人都是好人?”
華青山這次徹底被聶風舞的話噎住了,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原本隻是想提醒一下聶風舞與高橋應歸不宜走的太近,怎麼就成了現在這樣?
他愣愣的站著,他不說話,聶風舞也不說話,隻是那雙一向就冰冷的眸子現在更是淩厲的看著他,執著的等著他接下來的回答。
他在腦海中組織了許多的話,但是在看到聶風舞的眼睛時,又全都咽了回去。對聶風舞來說,他除了回答是或不是,其餘的都是沒用的借口。
思索了許久,他最終還是敗下陣來,低下了頭,小聲說:“不是。”
“是啊,也不是所有中國人都是好的,所以或許,也不是所有日本人都該碎屍萬段。華老板,我們不能因為高橋應歸是日本人就忘了他當初對我們的相助之恩,而且,若是我們不配合他,很有可能,最後他就算是念著關雎想幫我們,也幫不了了。”聶風舞肅聲道,一點都沒有了之前漫不經心的樣子。
這番話也讓華青山感覺到了一些危險的氣息,他不由皺起了眉,問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之前我幫孫澤淵脫逃的事,小泉洋子懷疑到我了,而且,她也懷疑到了高橋應歸對我們手下留情了。如果我們不和高橋應歸聯手除去小泉洋子,那我們都會有危險。”聶風舞將目光從華青山的身上移開,看著門外,說。
華青山聽出了聶風舞的聲音中隱隱藏著些無奈,再看到她沒有焦距的眼神。看來,她也不想與高橋應歸之間的牽扯越來越深的吧。
這麼想著,華青山也歎了一口氣,說:“那你答應幫高橋應歸籌備婚禮,是想更方便與他合作,除去小泉洋子?”
“不。”聶風舞否定的很快,並且她的嘴角微微揚了起來,說:“我是真的想親手幫關雎籌備婚禮,這與高橋應歸無關。我真的想,看著關雎風風光光的出嫁,看著她,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