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說，靠近遲輕羽這個丫鬟，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誰知道呢，反正湯藥就是你們送來的，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也沒有人能證明。”
那個丫鬟氣急，伸手指著她，一副想要揍她的模樣。
她們兩人動靜驚動了外麵的羅雲書和老夫人，羅雲書嚴厲的聲音傳來，“守在裏麵做什麼，出來！”
兩個丫鬟一聽，如同衰敗的花朵，瞬間沒聲了，灰溜溜的走出去。
羅雲書將她們交出去，讓她們站在一旁罰站，也沒有過問兩人方才口中所說之事。
她們一走，內室就隻剩下兩人，秦霓靠近遲輕羽，低聲問道：“她們方才是故意的？”
遲輕羽點頭，將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先不要說話。
安靜的給碧衣診脈，良久，遲輕羽放開碧衣的手，起身往外走去。
羅雲書見遲輕羽走出來，連忙站起來，問道：“遲大夫，二夫人怎麼樣了？”
遲輕羽歎了口氣，道：“這兩日，夫人的身體虛空耗盡，就算我能治好這次的病，恐怕以後也是多病之體，還請老爺老夫人有個心理準備。”
聞言，羅雲書臉上是說不出的憂傷，老夫人更是震得站起身，她試探著問遲輕羽：“那可還能有孕？”
遲輕羽想了想，道：“機會是有的，但是不大。”
老夫人徹底鎮住，顫巍巍的坐下。
她讓碧衣進門，本就是為了給羅家繁衍子嗣，現在碧衣的身體變成這樣，那就是以後很難再有孩子。那麼碧衣對於老夫人來說，在沒有任何意義了。
她沉悶的扶額，不再說話了。
老夫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問這話，對裏麵那人傷害有多大，方才兩個丫鬟吵起來之前，碧衣就睡著了，但到了這會，遲輕羽估摸著也該是醒了，隻是不知道聽沒聽見。
羅雲書倒是沒覺得自己母親說這話有什麼問題，他失望的看向屋內，雖然隻看得見屏風，但是他眼中的深情，宛如流水一般，慢慢的溢出來。
“沒關係，就算是碧衣以後再也無法懷孕，我也要照顧她一輩子。”
好一個深情人設，遲輕羽冷笑。
裝夠了深情的人，羅雲書這才轉頭看向遲輕羽，問：“遲大夫，那夫人現在的病應該怎麼治？”
話音剛落，屏風裏麵傳來一陣嘔吐的聲音，外麵的幾個丫鬟連忙跑進去。
遲輕羽視線落在屏風上，道：“我開一張藥房，讓下人們去抓藥便成。”
羅雲書點頭，經曆了這幾次的事情，羅雲書對遲輕羽可謂是很尊敬了。
將藥方交給下人，遲輕羽就帶著秦霓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秦霓問遲輕羽：“為什麼不說那藥湯的事情了？”
她們出來的時候，在門口看見芳華，芳華一直盯著遲輕羽看，那小眼神，恨不得將遲輕羽吃了。
想到芳華的表情，遲輕羽忍不住笑了，“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何必拿出來說呢，再說那湯藥沒問題，有問題的是端湯藥的人，湯藥要不了碧衣的命，不過是讓她斷子絕孫罷了。”
聞言，秦霓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道：“你的意思，她們就是要讓碧衣不能生育，這樣老夫人就不會在包庇她了？”
遲輕羽笑道：“那你覺得，一個完好的兒媳，和一個殘缺的兒媳，你會選擇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