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園今日的氛圍格外詭異,長條形餐桌兩側坐著各懷心思的一幹人等,右側的傅嶧弛以及傅怡寧,左側的蕭正和蕭寶兒,宋唯水眸半掩,悄悄打量了一圈兒,最終疑惑的目光落在神情波瀾不驚的傅嶧城身上,他特地挑回國之初設宴,想幹什麼?
沉默蔓延了好長時間,蕭正吭了吭,“阿城,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看到蕭寶兒平安無事的回來,他的心稍微放下,幸好阿城沒把事情做絕!
故今日阿城親自設宴,他雖揣測不到他的心思,但礙於阿城的人情,他還是來了。
至於傅怡寧,訂婚典禮當場被傅嶧城喝住的勁兒至今都沒緩過來,靜靜坐在那兒一句話都不說,隻是偶爾給身側的傅嶧弛夾菜,叮囑他多吃些。
“也沒什麼事情,不過就上回訂婚典禮的事情給大家一個說法兒。”輕晃著高腳杯,傅嶧城神情淡淡的,盯著杯中猩紅的液體。
驀然,腦中掠過他抱起宋唯時掌心的血,幽眸一斂,伸手招來傭人,“……把我的換成白酒。”
皺眉,宋唯看向傅嶧城,瘋了?整上烈酒了?
擱在以前,傅怡寧那可是要念叨兩句的,但礙於心底未散的恐懼,隻是不悅的看了眼傅嶧城,並未說辭什麼。
“蕭伯父,您要來嗎?”蕭正對中國的白酒一向青睞有佳,甚至不惜花重金從國內收購珍藏。
“……貴州茅台,您應該會喜歡。”
頓時,蕭正原本沉著的神情一變,桌子一拍,聲如洪鍾,“好,今天咱們就喝,阿城,你知道蕭伯父不喜歡藏著掖著,有什麼話咱們今天就說清楚了!”
蕭、傅兩家多年交情不易,不能說沒就沒了。
薄唇輕勾,傅嶧城顯然心情也是不錯的,低聲道,“好,今日我們把話說清楚。”
斟上酒,傅嶧城先幹為敬,“蕭伯父,前陣子我的確比較感情用事,做事難免失了準頭,還希望你擔待些。”
聽到傅嶧城的話,傅嶧弛眉心輕擰,這,不像是他二哥的作風啊?
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向始終保持沉默的宋唯,難道他們又出什麼事兒了?
“……再者,寶兒既已得到教訓,那麼以前的事情我們既往不咎,重新來過。”在宋唯打掉孩子之前,他必須沉住氣!
既往不咎?重新來過?
傅嶧城什麼意思?
蕭寶兒做過的事情是得到教訓就能一筆勾銷的麼?纖指,不由抓緊筷子,這就是傅嶧城今天設宴的目的嗎?
新帳舊賬,就此了結?宋唯冷笑,既然傅嶧城你能戳中我的痛處,那我為什麼不能戳你的脊梁骨兒?
“傅總還真是大人有大量,遇上這種戴綠帽子的氣也能一口吞下,既然今天你們一笑泯恩仇,那麼我還是離開比較好,免得掃了各位的雅興。”
起身,宋唯粉唇輕抿,轉身離開,而始終看著她的傅嶧城並未阻止,幽眸中神色複雜。
“宋唯,請你等等!”
蕭寶兒驀然出聲喚住宋唯,起身離開座位走到宋唯麵前,“……於情於理,我得跟你說聲對不起,之前的事情,我錯了,宋唯,真的真的很對不起。”
彎腰道歉,蕭寶兒的姿態放的很低,傅大哥已經鬆口,那她也不能在那兒傻坐著,她得做點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