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魂斷夢了無牽掛(1 / 3)

“茗初,茗初。”夜洛破門而入,他一個箭步衝到月茗初的跟前,“你怎麼樣?遙兒說,剛剛那個男的,是從青玉山上下來的。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你說什麼?”月茗初緩緩抬頭,她的表情是如此落寞,本已綰好的發絲也飄落眉間,嘴角還殘留著鮮紅的血液。她重複,眼神穿透夜洛,不知看向何處。“你說什麼?”

她一遍一遍的問,夜洛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從未看見她這個樣子,她不該是這個樣子才對,她本該是個冷酷寒冽的女子,何時她的眉間也多了這麼多的憂愁?何時,她也如此瘦小柔弱了?

月茗初搖頭,她問:“你說什麼?”她不停的重複著,“你說,他是誰?”

夜洛看見她的睫毛已沾上淚滴,她將手覆自己的上胸膛,突然在他麵前猛地倒了下去,嘴裏還喃喃道:“原來是他,原來,他竟如此恨我…”

“茗初,茗初,你怎麼了?”耳邊還有夜洛擔憂和焦急的叫喊,她卻什麼都看不見一般,什麼也不知道了。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彼時的她,還是穿著一襲水藍色的衫子,腳上依舊是雙白色的小靴子。麵前是他躺在她麵前的模樣,她開心的笑著,“你是誰啊,我叫月茗初,你好漂亮啊!”

麵前的他額頭流著血,她撕下衣角為他包紮,她說:“以後不要讓別人隨便欺負你了,那樣很沒用。”

她看見他倔強的對她說:“不準你說我沒用。”

她笑,眉眼如畫。“好好,不說你沒用,以後我們在這裏見麵。”她伸出手,勾住他的小指說:“不見不散。”

她看見他笑,是那樣好看的笑容,有如盛開在山間的花朵。他說:“不見不散。”

微風中有淡淡清香襲來,是紫竹特有的香氣,她扭頭,卻瞧見滿身是血的大師兄對著她喊:“小師妹,快走,清羽門大變。”

她還未來得及答話,便已看見滿崖的屍體,她看見師父滿身傷痕的躺在血泊之中對她說,要替她報仇。

傾盆大雨,全都是血,她跪在崖頂,她哭,卻並無聲音。她落淚,卻執拗的認為那是雨。

眸子裏又忽然出現一張扭曲的臉,他掐著她的脖頸,她感到窒息。他一步一步逼近她,他布滿血絲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他逼問:“月茗初,你怎麼忍心,你怎麼忍心啊?”

“月茗初,我恨你,我恨不得殺了你!”

“月茗初,你永遠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永遠。”

醒來時已是三日之後,床前的女子眼瞧著她的睫毛輕輕顫動,隨後雙眼便緩緩張開。

“樓主,你感覺如何?”

她緩緩睜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麗脫俗的臉龐,她想張嘴,卻根本發不出聲音。

花未央將月茗初的手輕輕拿起,她看著躺在床上甚是虛弱的月茗初,隻是問了句:“你醒了,感覺如何?”

月茗初舔了舔幹裂的唇,她本想直起身來再說些什麼,卻不料她的身體像是被什麼束縛著般,動彈不得。她隻好將目光投向花未央,花未央竟也隻是轉過頭去,滿眼悲傷。

“我怎麼了?”躺在床上的月茗初不停的張嘴想要發問,她搖動花未央拉著她的手,滿臉痛苦。

“樓主。”花未央慢慢蹲下身子,“你不要急,你隻是暫時這樣而已,再過數日便好。至於為何動彈不得,是因為你這幾日連著做夢,昏迷不醒。心裏太過壓抑而成,不必擔憂,隻需調養數日便可。”

月明初聽罷,便將花未央的手慢慢放下,她閉眼,不再說話,心裏卻想著:你騙我,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你在騙我呢?我是中了巫術吧,不然,絕雲怎麼會連你也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