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看見這樣明亮的月光了。”月茗初將手伸出窗外,月光灑在她白皙的手掌裏,皎潔而美好。
今日看見夙花鈴,雖說不上來她哪裏不對了,但確實是哪裏有些不對,她的笑容少了往常的妖豔,就連走路的步伐也不是那樣細細碎碎,一步一搖曳的那種。雖依舊風情萬種,卻不是往日的模樣。
樓月歌將解藥交給夙花鈴,又讓她助他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到底為什麼樓月歌會找夙花鈴呢?
一想起樓月歌她的心就如針刺般的疼痛,他明明是想要她死的,前日裏他還來警告她,說永遠不會原諒她。那又為什麼給她解藥?
“樓月歌,你到底想怎樣”
三日後武林大會現場,各門各派的掌門人以及弟子都陸陸續續的落座在安排好的座位上。人聲鼎沸,一片喧鬧景象。似乎所有人都對這屆武林大會充滿期待。
會場正中央武林盟主的寶座,此時此刻月茗初還未到場。樓月歌坐在角落裏,隻掃了一眼所有的門派便緊緊盯住會場中央的大紅寶座。
這該是第一次正式的見麵才對。
白墨軒站在樓月歌身旁,垂首不語,卻眉頭緊鎖。不知今日這武林大會 將怎樣選出下屆盟主。
眾人喧鬧之間,一女子猶如仙女從天而降,正落在那寶座之上。頓時,會場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女子。
月茗初身穿水藍色的裙衫,黑色的長發在風中飄舞,她麵帶輕紗,所以看不到她的樣子,但已經可以想象那輕紗之下是怎樣一副絕美麵孔了。
眾人起身,齊聲道:“恭迎盟主。”
“不必多禮,諸位請坐。”
話音剛落,月吟樓其他人便陸續入場,一番陣勢惹得眾人頻頻相望,唯有樓月歌看著月茗初的臉,從未移開眼過。
這目光月茗初怎會感受不到,她向樓月歌看去,與他目光相接是她的心一陣刺痛。卻還是漫不經心的站起身來對眾人說道:“勞煩大家千裏迢迢趕往長安,舟車勞頓之苦我不多說,待武林大會結束之後,自會讓大家好好享受一番。至於今年的武林大會,依舊同往常一樣,先推選,推選出來的盟主有誰不服氣便可挑戰,贏了的人便是下屆武林盟主。”
月茗初的話響徹整個天際,眾人大驚,可見這月茗初的功力如此之深。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所有人都在相互討論該推舉誰合適,唯有巫術門這邊毫無動作。
月茗初的眼睛掃過眾人,目光所及之處,沸沸揚揚一片。但樓月歌卻如開始一樣,始終盯著她不放。她眉心一皺,輕紗之下,薄唇輕抿。
而樓月歌看見座上之人,隻覺得她生來有一種王者氣息,她坐在那裏,似有無數種引力將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盡數俘虜。他想讓自己不去看她,可是,他做不到,雖然心還是如蟲咬般痛苦,他也寧願忍受。
“門主,接下來該是月吟樓宣布讓位的時候了吧。”
白墨軒的話打亂了他的思緒,他終於收回目光轉向白墨軒,“不急,我們等著看就是了。”
見他移開目光跟身旁的人說著什麼,她也將看他的目光移開,畢竟看了會痛,倒不如不看。
“月盟主,我等眾人還是推選您為盟主,您月吟樓的人還是武林中最好的門派。月吟樓所擁有的頂尖高手,能人異士,可是我們比不了的啊。”
聞言,月茗初便抱手以禮想回,“感謝諸位的厚愛,你們既然信我,選我為這武林盟主,我今日便要向諸位推薦下一任盟主,我月茗初,怕是不能繼續擔任這盟主之位了。”
“啊?難道還有人比她更厲害?”
“是啊,這盟主之位可不是一般人能坐上的。”
“不知道是誰有幸得到月盟主的舉薦啊?”
“是啊是啊…”
此刻的場景早就在月茗初的掌握之中,她見眾人一副疑惑與不解的模樣,便對著巫術門落座的方向大聲說道:“樓門主,還請你到這會場中間來。”
樓門主?
“哼。”樓月歌冷笑一聲,便躍上會場中央。
月茗初,這個稱呼怕是馬上就要改了吧。
樓月歌躍上會場中央的時候,四下一片唏噓,如此長相,可謂是妖孽啊。
大概是因為第一次在如此正式的場合下近距離的麵對彼此,月茗初攥緊手掌,抬眸直視他,隻是一眼,便入了他深不可測的眸子。
多少年來的思念,又是多少年來的痛苦和恨意,在這一瞬間,真的是不算什麼,而樓月歌看著眼前的女子,看著她清澈的雙眼,似是有一個鋒利的刀子,劃過心上的寒冰,而自己,也像是快要陷入什麼地方一樣,心,一如既往的放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