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你醒了嗎?”門外是花未央的說話聲,這幾日全都是她來叫自己,每日早上都有事,月茗初真心覺得累了。
“怎麼了?”月茗初打開房門,“今日又有什麼事啊?”
花未央捧著一碗湯圓,看月茗初還一臉睡意,輕聲笑了起來:“我發覺你現在越來越貪睡了,是不是外麵下了雪,你就變懶了?”說著便端著湯圓進去了。
月茗初側過身,讓花未央進屋,看見她手裏捧著的青花小碗,眉一挑,“湯圓?今日的廚子怎麼變花樣了?”
月茗初坐在桌子上,那碗熱氣騰騰的湯圓就放在桌子上,花未央看著月茗初的動作,著實有些生氣。
“你就不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
“什麼日子?”
“過幾天就是年了,這是過年前必吃的湯圓。你都忘了,這幾日,是不是累著了?”花未央打著趣說道,“還是你昨晚看那幅畫看的太入神了,把什麼事都忘了?”
月茗初也沒理她,隻吃了一口湯圓,“嗯,味道還不錯。”月茗初點點頭,感歎道。
“你倒也不理我了。”花未央覺得無趣,便也跟著坐了下來,“今日雪倒是小了些,夜洛那邊派人過來請我們過去,我特來叫你。”花未央想了想,還是說到了正題上。
“哦?”月茗初放下勺子,“請我們過去?就這樣出現在王府,會不會引起皇帝的注意?”
“那也沒辦法。”花未央一臉笑意,眼睛笑的彎成了一道明月。“你猜猜,今日還是什麼大日子。”
月茗初狐疑的看了花未央一眼,見她笑的很開心,也很久沒有看到過她那樣的笑容了,“怎麼,你怎麼笑成這樣?”
花未央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晶亮的眸子裏閃著光芒,“咱們月吟樓也是許久沒有喜事了,終於來了這麼一樁,我當然開心呢。”
“喜事?”月茗初這才想出點什麼來,夙花鈴去了皇宮之後就再沒回來,也沒有去榆林樓,難不成…想到這裏,月茗初才真正明白過來,“是夜洛和夙花鈴?”
“你終於反應過來了,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今日才知道,不過如此。”花未央捂著嘴偷笑,惹得月茗初陣陣白眼。
“怎麼不早點通知,今日匆匆忙忙的。”月茗初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在收拾自己了。
花未央見月茗初坐在銅鏡前,將頭發隨意披散在肩上,然後便是簡單的梳了個頭發。她皺眉,月茗初平日裏就不愛打扮,今日的頭發梳的這樣簡單可不行。
這樣想著,花未央便走到月茗初身後,看著鏡中那姣好的容顏,月茗初臉龐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煞是可愛。
花未央接過了月茗初的梳子,月茗初看著花未央的動作,也沒有阻止。“怎麼了?”
“隻是想幫你梳個頭發。”花未央梳的很認真,她將月茗初的三千發絲一點一點的梳理好,“茗初,你的頭發很好看,可是你平時都不愛打理它。”
月茗初看著銅鏡裏慢慢成型的頭發,唇間也有了一絲笑意,“平日裏戴麵紗,又哪裏需要打理什麼發型。”
“以後,好好的打扮自己吧。”花未央看著鏡中的女子,她的風姿,她的明麗,她的閑愁,都是這麼的讓人不敢直視,而後花未央輕聲歎息道:“你長的這麼好看,戴麵紗真的是可惜了。”
“你知道我戴麵紗意味著什麼,一個女子,若長成我這個樣子,又哪裏有威信可言呢?”月茗初苦笑,“為了師父的仇,我差點忘記自己是個女子。”
月吟樓裏的每一個人都有一段悲傷的過去,他們也正是因為這一段段悲傷的過去才走到了一起,然而當她們因為悲傷走到一起,就注定了她們無人可擋的前進步伐。
“我明白的,你現在已經不穿藍色衣衫了,五年前的你,和現在的你,截然不同。”
花未央看著鏡子裏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的點點頭,“你看看,多好看的一張臉。”
月茗初沉浸在悲傷的回憶裏,並沒有聽見花未央在說什麼,她隻是又想到了樓月歌,“未央,你說,今日樓月歌會去嗎?”
“樓月歌?”花未央搖頭,“我也不知道,依夜洛的性子,怕是不會請他,隻是太子鐵定會去,那麼樓月歌也有可能跟著了。”
月茗初抬眉,眸子收斂,“我倒是希望他會去。”
沒頭沒腦的問題已經讓花未央覺得無奈了,現在月茗初又來這麼一句,花未央更是連話都不想說了,“我的好樓主,你再想這些下去,絕雲可是要在廳裏等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