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茗初的話並沒有引起絕雲的重視,絕雲還是看著樓月歌的背影,遲遲不肯移開視線。“夜洛在前廳招呼客人。”絕雲看著樓月歌消失在廊道轉角處才回過頭來,“他今日很是開心,皇上也在前廳。”
提到皇上的時候,絕雲眉頭一斂,壓低聲音對著月茗初說道:“皇上來的時候帶了一批軍隊,洛說那批人就隱藏在王府外麵。”
“什麼?”月茗初低呼,“今日是夜洛的大喜日子,皇上作為他的親哥哥,怎麼能帶軍隊來?”
“沒辦法,皇上是怕洛在婚禮上派人暗殺他,這樣一來,夜洛也就沒法行動了。”
“夜洛想要做什麼?”月茗初覺得事情比她想象的複雜,難道今日夜洛早有行動不成,今日的婚禮,也不像表麵看見的那樣簡單?
絕雲搖搖頭,“他沒說,看他的模樣,應該是不準備行動了,畢竟皇上帶了軍隊來,不得輕舉妄動。”
“我以為今日隻是一場婚禮而已,卻沒有想到,這其中有這麼多故事。”月茗初的笑容有些苦澀,她說的話,絕雲似懂非懂。絕雲怎麼會知道,婚房裏的那位不是夙花鈴,而是另一個女子呢?
“你別想太多。”看著月茗初一臉擔憂的模樣,絕雲安慰道:“不論怎麼樣,花鈴和洛還是在一起了。無論是在什麼樣的背景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們也理應高興。”
“是嗎?”月茗初看著遠方的白雪,似乎在問自己,又好像在問絕雲。絕雲沒有看見花未央,這才問道:“未央呢?不和你在一起?”
“哦,她有事去了。”月茗初這才想起花未央來,她去找人打聽消息了,也不知道打聽的如何。
“我們先去前廳等她吧,快到中午了,我看婚宴也快開始了。”
“對了。”月茗初想起了什麼,拉著絕雲就問,“秦瞿來了嗎?”
聽到秦瞿的名字,絕雲仔細想了想,說道:“我沒有看見他,洛肯定請了他,當朝丞相,怎麼會不來呢?”
“那秦壽生呢?”月茗初踩了踩腳下的雪,漫不經心的問道。
“秦壽生最愛熱鬧,我估計也會來。”絕雲理了理腰間的玉帶,恍然大悟道:“我倒是把這件事給忘了,你還不能看見他。”
自從那日整了秦壽生之後,月茗初就一直躲著他,萬一被他看見自己,不一定又會生出什麼事端,可是這麼一直躲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算了,我還是去前廳吧,總歸要見他的,再說他也不一定還能認出我。”月茗初踢了腳下的細雪,然後對身後的絕雲說道:“走吧,去前廳,不管那些了,夜洛的喜酒總是要喝的。”
“王府就是王府,連個院子都這麼大,我都走了半天了,也沒到頭,師兄,前廳在哪啊?”
繞來繞去走了半天,絕雲和月茗初也沒找到地方,還發現自己走的地方越來越偏僻,本來還有許多人走來走去,忙的熱火朝天的。可現在眼前隻是一個有些落敗的院子,一片淒涼蕭索。
月茗初抬頭看了看,纏繞著整個院子的藤蔓都枯萎了,就連院子內的花草都是一片枯黃,比起剛剛走過來時所看到的院子,這裏簡直就是落魄人家住的屋子,哪裏看得出來這裏是王府的一角啊。
“這裏怎麼會這麼荒蕪,一個人也沒有?”月茗初往院子裏走了幾步,看見的還是一片枯黃野草,沒有人的院子,泛著死亡的氣息,簡直毫無生氣可言。
絕雲王四周看了看,見到不遠處的雜草叢裏有一個石碑,便走過去,將那野草撥開之後,看見石碑上寫了幾個大字。
“是什麼?”月茗初跟著走了過去,又把野草王兩邊撥了撥,再仔細的去看石碑上的字,這一看,才真正嚇到了。
這石碑不是其他,而是一個墓碑,而墓碑上的字,則是一個人的名字,月茗初和絕雲對視了一眼,看見雙方的眸子裏均是不解,那是先帝的墓碑,是誰在這裏放了一塊先帝的墓碑呢?
“師兄,你怎麼看?”月茗初將那堆野草放回原處,“不會是夜洛立的碑。”月茗初非常肯定的說道:“如果是夜洛立的,必定會打理的很好。”
“如果是洛立的,那可是死罪。”絕雲往後退了幾步,又打量了四周的景色,看著前麵有一個屋子,雖然門窗都壞了,也長滿了雜草,蜘蛛網也到處都是。“我看這應該是其他人在這裏立的碑,應當是同先帝非常親近的人,才會在這裏為他立碑。”
“這裏好像很久沒有人來過了。”月茗初走到房前,用手中的枯枝,將蜘蛛網都卷到了一起,然後往裏走去。
裏麵的陳設都是上等,與他們在王府其他地方看見的一樣,看來以前這裏也曾住過人,隻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