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過樓月歌銀黑色的長發,樓月歌緩緩抬頭,穿過銀黑色的長發,可以清楚的看見月茗初眼角的淚水,他彎起蒼白的唇,給了月茗初一個淺淺淡淡的笑容。
“聽見你說這些話是多麼不容易,隻可惜,太晚了。”樓月歌苦笑著,一步一步靠近月茗初。
“在我修煉花魂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這一輩子再也忘不了你,我隻知道,再次遇見你的時候,我一定要報複你,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樓月歌盯著月茗初閃亮的眸子,看見她因為過度緊張而發紅的臉龐,語氣也激動起來。“你現在對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告訴我,你還愛我是嗎?”
月茗初看見樓月歌慢慢靠近自己,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要停掉,她咬唇,想要自己的眼淚不要掉下來,可是眼淚卻不聽她的話,一滴一滴,滴落在她桃紅色的衣衫上。
雨點一滴滴砸在屋頂上,沿著牆角的緩緩流下,月茗初想轉移自己的視線,卻感受到了樓月歌的氣息。他溫熱的呼吸,就在她的耳畔,她抬頭,撞上了樓月歌深邃的眸子。
她輕啟朱唇道:“樓月歌,你到底想做什麼?到了現在,你還要報複我嗎?”
樓月歌笑笑,眼神裏卻盡是悲傷,“你在問我嗎?月茗初,你殺了我師父你知道嗎?”
“是,我殺了你師父,可你師父也殺了我師父啊!”月茗初猛地退後一步,她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又成了那個冷血無情的樓月歌,他們之間還是有著深仇大恨,那樣的仇恨,怎麼能允許他們這樣傾吐心聲呢?
“如果不是你師父,我又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些年來,我過的並不比你好啊!”月茗初搖頭,“不要覺得我辜負了你,樓月歌,我們誰也怪不了誰。”
月茗初抬手抹了抹眼角的眼淚,然後冷笑了一聲,“樓月歌,不管你還要不要報複我,我都想告訴你,我一直都喜歡你,即使,我們永遠也不會在一起。”
月茗初說完之後,沒有再去看樓月歌的表情,她隻知道,當她經過樓月歌身旁的時候,樓月歌深邃的眸子忽地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在她走了很遠之後,恍惚的聽見他說了一句:“我也一直喜歡著你。”
良久之後的歎息伴著雨滴消失在暗夜裏,王府的燈光依舊通明,當月茗初回到大廳的時候,客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隻剩絕雲他們還陪著夜洛喝酒。月茗初抬腳走近大廳,花未央立馬迎了出來。
“樓主,你去哪了,我們該回去了。”花未央看了看月茗初的眼睛,覺得她的眼睛有些紅腫,又看見緊跟著而來的樓月歌,再看看他們兩人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了什麼。
月茗初知道樓月歌就在她身後,她也沒有回答花未央的話,隻是點點頭,走到絕雲身邊,看見夜洛醉醺醺的樣子,眉頭猛地一皺。“他怎麼還在喝,不準備去新房了嗎?”
“我勸過他了,他喝的太過厲害,現在怕是連你都認不出來了。”見月茗初回來了,絕雲連忙打量了幾眼月茗初,見她完好無損,便也放心下來了。
月茗初看著埋頭喝酒的夜洛,總覺得今日的夜洛有些不對勁,他應該急著去見夙花鈴才對,可是為什麼他卻一直悶頭喝酒,外麵天色已晚,他卻喝的如此之醉,難道他早已知道婚房裏的人不是夙花鈴?
想到這裏,月茗初的眉頭就皺的更深了。正當她準備去勸夜洛的時候,樓月歌帶著白墨軒走了過來。樓月歌沒有看月茗初一眼,隻是淡淡的對夜洛抱了抱拳,然後什麼話都沒說就走了,倒是他身邊的白墨軒說了幾句告辭。
樓月歌走了之後,月茗初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和絕雲商量著把夜洛給送回婚房去。絕雲和公子瑾兩個人抬著夜洛,總算把他送回了婚房。
房門漸漸關上的那一刹那,月茗初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他們幾個,是不是把夜洛推進了一個婚姻的深淵呢?是不是從此,他們就要背負著這個婚姻,自責一輩子?
回去的路上,月茗初一直沉默不語,絕雲怕月茗初想不開,一直在旁邊說著什麼,卻沒能把月茗初思緒拉回來,月茗初的腦子裏全是那一抹紫紅色的身影。樓月歌對她說的話還一遍又一遍的回蕩在耳邊,甚至是他每一個表情,月茗初都在心裏細細的琢磨。可是越是琢磨,她就越覺得難受,她多想好好的和樓月歌在一起,可是好難。
“唉。”月茗初歎氣,本以為聲音很小,不料卻被絕雲聽到了,絕雲抬眸,見月茗初低頭思考著什麼,眼神恍惚而又迷離,他忙問:“茗初,你怎麼了,今晚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