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梓死之前還想起了那個傾國傾城,甘於為愛犧牲的女子,她緊緊拉住夜洛的手,微笑著說:“洛兒,額娘不能看著你把花鈴帶回宮了,額娘知道皇後不是你所愛之人,但是我們欠宇文家的,得還。”
辛梓說完這句話便逝去了,夜洛閉著眼將辛梓抱在懷裏,獨自在鍾萃宮裏呆了兩天兩夜,直到登基那天,他才從鍾萃宮裏出來,命人將辛梓葬入皇陵。而他,也成了這天下的君主。
“你說什麼?夜洛登基了?”月茗初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剛剛完成的一副字就這樣毀了。花未央惋惜的看了那字一眼,又將手放至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現在可不能這樣直接的叫他的名諱了,他現在是皇上,可不比以前了。”
月茗初將手中的毛筆放下,不由自主的走到窗邊,窗外的下人們忙著張羅過年需要準備的物品,今日的天氣也不似往常,明媚的很,太陽掛在枝頭,照在人身上都是暖暖的。
“他什麼時候行動的,我們竟然都不知道,他連這個都沒有告訴我們。”月茗初覺得很是難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夜洛不但不和自己商量,反而一聲不響的闖入皇宮,奪得帝位。當初說好自己會動用江湖的勢力幫助他,現在這樣,又是什麼意思?
“聽說是那日我們離開王府後的事情,我們剛離開不久,他就帶人闖入皇宮了。具體的過程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他已經登基了。今天是過年,他選擇在今天登基,應該是想給老百姓一個新的天下吧。”
花未央在一旁細心的解釋著,可是月茗初卻沒有聽下去的心思,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夜洛瞞著她去奪宮,對於她來說,這件事是不能忍受的。
“夙花鈴知道這件事嗎?”
“估計她早就知道了,今日我派人去請她過來,一起過年,她滿麵春風,卻又好像老了好幾歲,對了,她還說她不來了,以後都不來了。”
“以後都不來了?”月茗初抬眸,“難道是夜洛登基之後,她想與我們斷絕關係嗎?”
果然是夙花鈴的作風,這一斷,斷的可真幹淨。
“你還不知道吧,皇上將他那夜娶的女子帶入了皇宮,並且封她為後。他這樣子,實在是對不起花鈴。”花未央為這件事憤憤不平,怎麼說夙花鈴也為夜洛付出了不少,可是夜洛卻在發現新娘不是夙花鈴的時候,還選擇了立別的女子為後,他可知道,夙花鈴會痛的肝腸寸斷的。
“他哪裏不知道他娶得不是花鈴呢?”月茗初苦笑一聲,心裏早已把一切的來龍去脈理了個大概,“他早就知道他娶得不是花鈴了,那個婚煙,隻是個煙霧彈而已,他要娶的,就是宇文皓的女兒,宇文紅菱。”
“你說什麼?你說他知道自己娶得不是花鈴?”花未央越聽越糊塗,她越發的覺得夜洛不簡單了。
月茗初點點頭,“花鈴說,宇文皓和夜洛做了個交易,隻要夜洛願意娶紅菱為妻,宇文皓就願意把手裏的所有兵權交給夜洛。盡管夜洛不願意以自己的感情來做交換,但是他拿到兵權的那一刹那,他還是動心了。”
果然是她小看了夜洛對於皇位的渴望,他以為夜洛對夙花鈴的愛不會被任何汙點玷汙,可是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夜洛還是讓自己失望了。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那他也沒有告訴我們他那夜要謀反啊,而且還一直在裝醉,他為什麼要瞞著我們?”花未央終於將事情弄出了個大概,現在她的心亂作了一團,既有對夜洛的不滿,也有對夙花鈴的同情。一個女人,為了自己的所愛,甘願付出一切,也不過是想得到對方的愛而已,可是夙花鈴連個最基本的名分都沒有得到,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愛的男人以自己的名義娶了另一個女人。
“因為他不想讓我們陷入困境。”絕雲從門外走了進來,其實他已經在門外聽了很久,雖然他知道這個消息也很吃驚,也有許多的疑問想要問夜洛,但是以他對夜洛的了解,夜洛不是那樣忘恩負義的人,除非他有不得已的苦衷,要不然就是他不願意讓他們陷入困境,也不想連累他們。
“茗初,洛不是那樣的人,他不告訴我們,一定是不想連累我們。”絕雲緩緩走向窗邊的月茗初,月茗初的眉眼裏盡是哀傷,讓絕雲看了不由得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