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嬪同娘親武氏單獨聊了一陣之後便回宮了,馮氏打發了一幹人等,氣急敗壞的坐下問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馮氏辦事的婆子將來龍去脈一一稟報,想了想又道:“阿蘿一口咬定是五姑娘故意的。”
馮氏一聽這話也心中生疑,倒是一旁的唐蓮瑩嗤笑了一聲,“瞧她那蠢樣也幹得出栽贓嫁禍的事來?我寧願相信,是阿蘿把事辦砸了故意找托詞。”
想想剛才唐蓮子說話的模樣,馮氏覺得唐蓮瑩說的也對,這些年韃靼在東邊為禍,唐蓮子在那樣的環境住了十幾年能學到什麼本事?況且從沒有大家小姐去當外室的,她的生母沒見識也教不得唐蓮子什麼。
馮氏越想越覺得那些話是阿蘿編排出來的,她猛地一拍桌子,“阿蘿是留不得的,否則若是讓你大伯父知道個一星半點,咱們二房可就沒有指望了!”
話才說完,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立刻囑咐那回話的婆子道:“告訴弄月軒的人,這些日子什麼都不要做,把人盯好便是。”
唐蓮瑩聽出馮氏近期是不打算動唐蓮子了,再想起昨晚從馮氏那裏聽說,二皇子似乎對唐蓮子很有興趣,唐蓮瑩就有些坐不住,“母親,可是二皇子那邊……”
馮氏搖了搖頭,“這事急不得,咱們再找機會便是。”
唐蓮瑩雖然著急卻也沒有辦法,隻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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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弄月軒從裏到外重新歸置了一邊,天早就黑了,如今這武安侯府裏沒有長輩,唐蓮子也不必去請安,隨意用了些晚膳,梳洗一番便打算歇下。
原先唐蓮子有心去笙墨軒瞧瞧兄長,但是聽說唐博筠這幾日身子不適,便是今日連悅嬪都沒有見,唐蓮子也就歇了這份心思,打算等唐博筠的身子好些了她再去。
都說兒肖母女肖父,不管是上輩子的唐蓮姿,還是這輩子的唐蓮子,樣貌都像武安侯唐秉維,若非如此,那日在府門口唐蓮子遮著臉,唐博筠也不會一口叫出她的名字,唐蓮子也希望能仗著這張相似的臉,同自己的兄長走的近一些。
唐蓮子一邊想著,抵不住困意來襲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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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熊熊烈火,唐蓮子發覺自己被綁在銅柱之上,那男子給她的毒藥為何還不趕快發作,偏要讓她受這樣的罪,難道非要這樣來提醒她,自己之前是多麼的愚蠢,所以才會落得這樣悲戚的下場麼?
渾身灼熱的疼痛著,這火似乎燒裂了她的骨頭,唐蓮子聽著自己的肉被烤出的“滋滋”聲,這種疼痛感讓她睜大了眼睛,瞪著皇宮的方向,瞪著武安侯府的方向。
死於她如今是解脫,但是害她害她父親的人,她做鬼也不會放過。唐蓮子在心裏想著便笑出了聲,那聲音淒慘、悲切,活像個從地獄裏勾人的惡鬼。
“姑娘,姑娘別笑了……”白芷心驚膽戰的推著唐蓮子,心裏卻被她笑的發毛。
為了討好唐蓮子,白芷自告奮勇要守夜,唐蓮子也答應的痛快,她本在外間有些迷糊了,誰知突然聽到這瘮人的笑聲,白芷雖然怕得很卻也不敢不去看叫唐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