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皇後調動禁衛軍的事,皇帝自然也知曉,等蔣皇後帶著眾人回到太和殿,皇帝便問道:“皇後調了禁衛軍,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蔣皇後雖然很想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把裴恒毅的醜事都說出來,不過她還是懂得分寸,不丟皇帝的臉的,隻道:“隻是發生了點誤會,已經無事了,勞皇上的憂心是臣妾的不是。”
見蔣皇後不說,皇帝就隻道一定出了什麼事,臉色就有些不大好看,不過還是順著蔣皇後的話道:“既然皇後說無事,那朕便放心了。”
可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見皇帝冷漠的模樣,蔣皇後有些按捺不住的道:“唉,其他事都還好說,隻是武安侯的女兒受了些委屈。”
一聽唐蓮子受了委屈,皇帝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不快的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蔣皇後剛想開口,一直安靜的像個隱形人的厲貴妃,卻是有意無意的張口笑道:“既然人家姑娘在宮裏受了委屈,咱們也不能讓人家生受了,不如皇上給她賜門佳婿如何?”
厲貴妃會說這話,其實也是打著一箭雙雕的心思,一則裴譽卿對唐蓮子心心念念,若是趁這個機會撮合了兩人倒也不錯,二則,也幫自己兒子拉攏了武安侯府。
厲貴妃和七皇子,一直沒有打唐蓮子的主意,根本不是不想拉攏或者看不上武安侯手中的兵權,而是看中唐蓮子的人太多。七皇子一派的背後沒有皇後,也沒有太後,相比另外兩位皇子,總是差了些優勢,為了不讓二四兩派聯合起來,一致對他們動手,隱忍蟄伏才是最為重要的。
不過厲貴妃這話一出口,蔣皇後和齊淑妃兩人,皆以為厲貴妃想演一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戲碼,看向厲貴妃的眼神都頗為不善,便是皇帝一雙眼睛也淩厲了起來。
平常人家,父親或許希望子嗣能強過自己,可皇帝卻不一樣,沒有哪個皇子希望看到,自己還沒老到動不了,兒子就惦記著皇位拉攏自己的勢力。
雖然心裏對厲貴妃有了些微辭,不過皇帝一點都沒偶表露出來,他的眼睛閃爍了一下,有興致的問道:“哦,那愛妃說說看,哪家的兒子才算得上佳婿呢?”
十幾年的同床共枕,厲貴妃如何猜不出皇帝心中所想,隻笑著道:“這武安侯之女,臣妾也是仔細瞧過的,模樣性子樣樣出挑,臣妾的七皇子是沒這個福分了,倒是……”
厲貴妃的話說到這裏,皇帝心中的防備便卸下了大半,他正等著厲貴妃將她心中的人選說出來,卻被一陣幹嘔聲打斷了。
皇帝回頭一看,就見蔣皇後身後的悅嬪唐蓮姝,捂著胸口趴在桌下幹嘔,她的桌前還擺著一小碗魚湯。
也不知是嘔的還是怎樣,唐蓮姝直起身的時候一臉的慘白,她的身子有些微微的發抖,好像很是懼怕,卻趕忙用帕子擦了嘴,跪到皇帝身前道:“皇上贖罪,嬪妾最近胃口不好,怕是剛才著了涼這才又犯了,饒了皇上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