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祿接著說:“當那位二公子拿出小佛像的時候,我就感到有些麻煩,那個佛像是有佛法加持開光的護身符,應是他的祖輩為他求來護身之用,做工精細,絕非凡品。如果把它溶化掉,也許當時沒事。可如果那位二公子頭腦清醒之後,或者他的長輩怪罪下來,也許會有更大的麻煩。所以我寧願被誤解,寧願被打一頓,也不敢把它給溶掉。”
“那就是說,你本來也是可以將黃金溶化掉的,對吧?”
“是的,很早之前我就注意到,如果把比例調配好,就能溶化掉黃金;但這裏麵有一個問題是,那就是我調配出來的酸液,如果能溶化黃金,那麼白銀就不能溶化;反過來,如果能溶化白銀,那麼就無法溶化黃金,真是有些奇怪。”
阿布看著他,很認真的說道:“你在煉丹一途,的確有很強的天賦,單單靠實踐摸索,你就達到了這樣的高度,著實令人敬佩。隻是不知仙長對煉丹難易如何理解?”
正在這時,旁邊的房間傳來了動靜,原來是吳夜醒了,芸娘忙起身去照顧他,又給他要了些飯菜,在隔壁房間進食,兩人在那裏低聲的說話。
阿布繼續與劉道長談話,隻聽劉遠祿感歎道:“煉丹一途,猶如孤身一人迷失深山,茫茫然不知路在何方。又似身陷迷宮,前麵看似路途極多,可大多都是岔道,想找出正確的路,必須做實驗把那些岔道一個個的趟一遍。而做實驗就是大把燒錢的遊戲。之前家父也算是有些積蓄,可經過長期煉丹實驗,大多錢財都用來買各種材料,已經所剩無幾,到頭來我才落得如此田地。如果隻想埋頭做個富家翁,肯定比現在逍遙自在。”隨後苦笑了一下。
“仙長對於煉丹一道既然有此見解,可曾有過後悔?”
劉遠祿想了一下,堅定的說道:“沒有,我雖然在同道中人中脫穎而出,但我知道自己掌握的知識與浩瀚的煉丹術相比,隻是滄海一粟。我願下苦功,花大力氣去探索,因此才決定天竺一行,看煉丹術上是否能有新的進展。”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看來仙長也是意誌堅定之人呐!”
“恩公這兩句簡單凝練、意境深遠,正是我心中所思所想。”劉遠祿忍不住讚歎了一句。
阿布心裏暗叫一聲慚愧,到現在韓愈韓大家的媽媽可能還沒有出生,先借用一下他的句子裝一下吧。而後他輕咳一聲,對劉遠祿說道:“其實呢,我感覺煉丹一途未必有仙長想象的那麼複雜,那麼深不可測。之前我也看過一本這方麵的書籍,裏麵曾明確的指出一些規律,隻要掌握了規律,就能明確的預測到實驗的結果。”
他剛說完,就見劉遠祿的眼睛亮了起來,閃動著激動的光,顫聲道:“恩……恩公,這本書還在嗎,懇求恩公借貧道一觀,我會加倍小心,看後就還你。”
“現在已經找不到了。”
劉遠祿聽到阿布如此回答,剛才長起的身子就像一個被針紮破的皮囊,一下子又軟了下來,可見他心裏是失望至極。
“不過呢,我基本上也把這本書掌握的八九不離十,如果仙長感興趣,有時間我可以講與仙長聽。”
“好好,多些恩公,那就現在講與我聽吧。”
“那怎麼行,仙長畢竟剛受過傷,需要細心調養,等你的身體好了,咱們再慢慢詳談。一會兒我還要幫仙長重新加固,否則你雙腿綁在一起,走路都走不了。”阿布心說釣魚得慢慢來,反正我是不會放你跑的,一點一點的撒餌就行了。
此時的劉遠祿心裏就像有好幾隻小爪子在那裏撓啊撓,看到寶山而不能取的心情實在難受,可阿布說的也是實請,如果不重新把腿解開,一會兒隻能尿褲子了。他心想等日後身體好了,撒潑耍賴磕頭的招數全用上,也要懇求阿布將那些原理講給自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