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他的手指已經彎曲到了一定的程度,眼看就要斷掉的時候,突然間響起了一個聲音,“且慢”。
這個聲音打破了滿室的寂靜,卻也讓很多人不爽起來,明明馬上就可以聽見那根手指掰斷時的“喀嚓”聲了,可這個過程偏就在最後時刻被打斷,這也讓很多變/態的強迫症患者們無比憤怒!
所有人紛紛轉過頭去,卻是一怔,就看見,從老太君身後,一個坐著輪椅的年輕男子緩緩轉了出來,先是看了霍海一眼,而後向著老太君一躬身道。
那個男子大概也就二十一二歲,比霍海還年輕幾歲,長得很是俊俏帥氣,有一種陰柔的美,卻是臉色蒼白,像是終年不見陽光。
他坐在輪椅上,兩條腿似乎是殘廢的,動也不能動。
看到他出現,所有人臉上都現出了不屑一顧的神色,似乎很是瞧不起他,或許這也跟他身體上的殘疾有關。
霍海凝神望了過去,腦海裏就浮現出關於這個年輕人的資料來。
雲家主脈老太君之下,有三堂,由雲忠、雲和、雲勇三個兒子掌管。
大兒子雲忠掌管的就是忠字堂,雲忠今年六十二歲,是老太君十八歲那年生的他,但早早離世。留下了一個兒子,叫雲永前。
雲永前體弱多病,家裏人也生怕他英年早逝,早早就讓他結了婚,於是在他二十歲就讓他結了婚,生下了一子一女。
兒子叫雲天,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
女兒叫雲芳,在人群裏站著呢。
目前,雲永前倒是還活著,但久病臥床,整天躺在床上辦公,維持忠字堂僅剩下的一點兒可憐產業。
雲芳一天隻知道出去吃喝玩兒樂,從不問家裏事。
倒是這個兒子雲天自幼便聰明伶俐,腦筋十分好使。
可惜的是,天妒英才,他十六歲那年出了車禍,腰椎斷裂,從腰部以下,全部喪失知覺,這也給了雲永前以沉重的一擊,至此原本體弱的他就此臥床不起的。
而雲天也無奈輟學,在家中以殘廢之軀,幫助無法起床的父親處理公務。
父子兩個人倒可以說是同病相憐。
隻不過,雲天甫一出聲,周圍便響起了一片議論聲。
“這個廢人出來攙和什麼?有病麼?”
“他當然有病,否則的話,怎麼會阻止大夥兒找找樂子?”
“就是,一個半身癱瘓的人,心理難免變/態,就見不得大夥兒樂嗬一下……”
周圍一片冷嘲熱諷之聲,可是雲天卻是臉色一片木然,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冷嘲熱諷了。
“小天,你想說什麼?”老太君一怔,望著他慈愛寵溺地問道。
對於這個命運多桀的重孫子,老太君素來憐憫同情,寵愛有加,一方麵因為他是重孫輩中最大的,另外一方麵,也是因為他身體殘疾,還要幫助父親和家族處理公務,確實招人疼愛!
所以,他在老太君麵前,素來也是少有的幾個敢出聲說話的人,不過一直以來,他也很招人嫉妒,但從來沒有人能夠撼動他在老太君心中的地位。
“老太君,我想說的是,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這幅畫,很值錢!”雲天摁動電動輪椅的摁動,轉到了那幅畫前,命人將那幅畫撿了起來,指著那幅畫道。他的聲音有些發尖,聽起來類似於張信哲或者周深那般的嗓子。
“哦?你認為,這幅畫也是真的?”老太君饒有興趣地托腮望向了那幅畫。
“我確定”,雲天道,指著那幅畫繼續道,“這幅畫,叫做《五王醉歸圖卷》,是元代任仁發所作,但使用的卻是宋代紙本,這件長卷描繪了唐玄宗五兄弟花萼樓宴罷醉歸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