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寂靜的山頂別墅除了蟲鳴聲聽不到別的聲音,喻清晚從歐芳的房間裏出來,徑直走到陸澤帆的房間。
今晚是躲不過和陸澤帆單獨相處了。
一關房門,陸澤帆就從背後抱住喻清晚,男人的動作溫柔極了,生怕弄疼喻清晚。雖然一下午陸澤帆什麼都沒說,但喻清晚能感覺陸澤帆的狀態並不到,麵對歐芳他總是心事重重。
“晚晚,謝謝你,謝謝你能不計前嫌。”陸澤帆悶悶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喻清晚轉過身,與陸澤帆麵對麵站著,也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原因,陸澤帆的雙眼格外的動情。
“歐芳到底怎麼了?”喻清晚好奇的問。
陸澤帆迷離了雙眼,他無奈的搖著頭,走到床邊坐下,床頭還放著半瓶紅酒,看來他這頓時間沒少喝酒。男人沉默的脫掉外套,神情失意的倒著酒。
不知道為何,月光灑在陸澤帆的身上,模糊了他的輪廓,喻清晚竟覺得這一幕格外孤單淒涼。
喻清晚對陸澤帆終究是心軟的,她幾步走到陸澤帆身前,蹲在男人的麵前,雙手放在男人的大腿上。
“澤帆,發生什麼事了?歐芳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陸澤帆抿了一口紅酒,又把酒杯放在床頭櫃上,好像這口酒緩解了他一天的疲憊。
“你看到我媽這個樣子了……”
“嗯。”喻清晚點點頭:“彥琛說是後遺症?”
“帕金森,阿茲海默症。”
“天哪。”喻清晚吃驚的捂住嘴,歐芳的年級還不大,怎麼就得帕金森和老年癡呆,她下午牽自己的時候手一直在抖,喻清晚還以為是歐芳太過激動所致。
“澤帆……她怎麼會突然的這個病?”喻清晚還是不敢相信。
“大夫說是腦內淤血加速了大腦衰竭,現在媽的大腦在急速衰竭,性情大變。大夫說……大夫說她沒有多少時間了。”陸澤帆的雙瞳像潑了墨似的黑,漆黑中掩蓋著男人的落寞和傷感。
“什麼時候的事?”喻清晚壓著嗓子問。
“半年多了……”陸澤帆苦笑著。
半年前……喻清晚心裏一沉,她著急的追問道:“你怎麼不和我說?”
“晚晚,我不想拿媽的事給你增加負擔,道德綁架讓你回來……”陸澤帆溫柔的覆上喻清晚的臉頰,柔聲說:“晚晚,我希望你是從心底裏原諒我,可以回到我身邊,我不想強迫你。”
喻清晚鼻尖一酸,她皺起眉頭打掉陸澤帆的手:“你是不是傻啊。”
陸澤帆倏地起身,撲向喻清晚。
“唔……”喻清晚驚呼一聲,被陸澤帆圈在懷裏。
“晚晚,這半年來,他們衰老了很多。”陸澤帆緊張的把臉埋在喻清晚的頸窩裏,他不想讓喻清晚看見自己受傷的模樣。
陸澤帆的聲音傷感極了,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抱住陸澤帆,手輕輕撫著陸澤帆的後背:“我知道。”
別說陸澤帆看了難受,就連喻清晚看了歐芳和陸振風的變化,心裏都疼惜不已,好好的人,怎麼就衰老到這般地步呢?歐芳和陸振風不會為生活擔心,歐芳生病身體不舒服,陸振風怕是看了歐芳難受心裏也不好受才會消瘦成這個模樣吧。
雖然喻清晚無法恭維歐芳的人品,但她不得不承認她選男人的眼光是極好的,陸振風非常非常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