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醫院。
葉真銘所在的病房發生了激烈的爭執。
“你滾出去!這裏不用你假惺惺!”
葉陸穎激動得雙眼赤紅,似乎沒有平時貴婦的儀態,就像是個菜市場裏為了幾塊錢小菜喋喋不休的潑婦:“葉城玨,你搶了我大股東的位置不說,現在還把我兒子害成這個樣子!你有沒有一點良心?
虧得當年我看在你可憐沒依靠,好心收留你,去沒有想到收留的是一條毒蛇!你滾!你有多遠滾多遠去!”
葉陸穎失心瘋一般歇斯底裏的罵著,葉城玨隻是半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
就在剛才,葉真銘已經被確認了,脊椎永久性損傷,恢複完全行走能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雖然之前醫生說過要做好心理準備,可是真的到了這一步,葉陸穎還是接受不了。
這時候,葉城玨跑來探病,讓她憤怒不已,在她眼裏,葉城玨就是來看笑話的。
所以,她充滿十二萬分的敵意,將所有的怨恨與不滿毫不遮掩的發泄出來。
“媽,別再說了。”發出聲音的是葉真銘:“事已既此,誰也怨不得誰。”
“我怎麼能不說?!我怎麼能不怨?!”葉陸穎非但聽不進去,還越演越烈,她揚起手就是一個耳光,葉城玨也不躲,“啪”的一下重重打在他俊朗白皙的臉上。
“住手!”
兩人俱是一驚,回神一看,葉真銘的胳膊已經伸到了床外邊,要不是下半身動不了,整個人就要摔倒地上!
葉陸穎和葉城玨同時去扶,葉陸穎一把推開葉城玨,厲聲道:“你別碰他!”
葉城玨沉著臉,看著葉陸穎將葉真銘半抱半扶著躺回床上。
“媽,我有些話想和他單獨談談,你回避一下好嗎?”葉真銘微喘氣著說。
“你不能和他單獨在一起,他會傷害你的。”
“媽,這裏是醫院,葉城玨也不是什麼洪水猛獸。”葉真銘的語氣不重,卻不容置疑:“你這樣鬧下去不但解決不了事情,一切隻會更糟糕。”
葉陸穎警惕的看著葉城玨,充滿警告意味,語氣更是蠻橫:“你給我小心點!”
這才不情願的退到門外。
葉城玨靜靜看著病床上的葉真銘。
他看起來蒼白而虛弱,一動也不能動的下半身,在白色的被單裏,令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不複平日裏的神采飛揚、意氣紛發。
葉城玨不禁心中一痛,放緩聲音:“你沒事吧?剛才差點摔下來。”
“沒事。”葉真銘毫不在意的笑笑:“我媽情緒激動,你別和她計較。”
“怎麼會?她的心情我能理解。倒是你,一定要好好靜養,不要亂動,有什麼事情叫我、叫醫生、護士都行。”
葉真銘點點頭。
雖然心中有許多話想說,可是在此時此刻卻都卡在喉嚨裏說不出口。
病房陷入令人尷尬的沉默。
時間仿佛都變得緩慢起來。
還是葉真銘打破了這種沉默:“其實,這件事,我並不怪你。當時就連我自己也沒想到,身體竟然快過了大腦,下意識的擋在你麵前——聽起來是有點蠢,根本就不像我自己。”
“不要這麼說……”葉真銘輕描淡寫的語氣讓葉城玨更加難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