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思遠看著心中冷笑連連。秦淺瑤受了這麼多委屈也沒見她跟誰抱怨過,她楚安安倒是先裝起可憐來了。
“怎麼。”聶思遠一邊拿過張嫂端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一邊說道:“楚小姐難不成是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把我的媽當成了自己的媽,每一次出事怎麼都往我家跑呢?”
楚安安沒想到聶思遠竟然會這麼說她,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她原本以為聶思遠多多少少能被蔣素茹震住,卻沒想到他會直接將矛頭對準了自己。
蔣素茹也被聶思遠說得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話。這事兒的確是有些說不過去,畢竟再怎麼著,楚安安也並不是聶家的人。
楚安安睜大了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看著聶思遠,低聲說道:“思遠,可是……我,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找到你。我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就算是這次的事情,我也並不是故意的。”
“這樣的話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聶思遠有些不高興地將水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你以為你來找我媽就能改變我的想法嗎?你錯了。我讓你離開我的公寓,是因為我想要把它賣了。你並不能幹涉房子主人的決定。而至於你的職位……我想,既然你的心思都用在了工作以外的事情上,那麼會有更好的人,來代替你為公司盡職盡責。”
楚安安被聶思遠說得有些臉紅。的確,自從秦淺瑤出現之後,她的心思就沒有一天是放在工作上的。不過她仗著有蔣素茹在身後撐腰,因此覺得聶思遠無論如何都不會剝奪她的工作的,沒想到他還是下手了。
蔣素茹也被聶思遠這話說得有些麵子上掛不住,她心裏暗罵楚安安不爭氣。這種事情,先把工作做好了才能站穩腳跟,直接跟秦淺瑤對著幹,一點兒好處都不會有。
“可是現在安安她已經知道錯了,難道就不能看在你們昔日的情份上……”
“媽。”聶思遠冷冷說道:“如果您還當我是您的兒子,是競達集團的老板,那麼就請您不要再幹涉我的決定。楚安安這樣的例子,是絕對不能姑息的。我如果為她開了先例,那麼以後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在工作上變得鬆懈,這樣公司還怎麼繼續運營下去?”
蔣素茹有些為難地看了楚安安一眼。她對競達的情況並不了解,的確這樣貿貿然做決定的話,會讓聶思遠難做。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還是比一個外人要重要一些。
“還有。”聶思遠已經沒有什麼耐心繼續跟楚安安在這兒耗著了,於是就明明白白地對她說道:“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媽,你是成年人了,告狀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幼稚。另外,我們聶家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張嫂,送客。”
說完,聶思遠就冷冷看向了一邊,再也不理會楚安安臉上的淚水。
張嫂很聽少爺的話,再加上她也覺得楚安安這樣三番兩次來煩蔣素茹實在是太不像話。於是,她便走到了楚安安的麵前,麵無表情地說道:“楚小姐,請吧。”
楚安安無奈,隻能跟著張嫂三步一回頭地出了門。不過直到她走出了院子,聶思遠也沒有看過她一眼。
蔣素茹眼睜睜看著楚安安離去,有些埋怨地對聶思遠說道:“你又何必這樣對待她呢,你們好歹也是有感情的……”
“我現在對她,不是跟媽您當年對她一樣嗎?”聶思遠冷笑著打斷了蔣素茹的話,說道:“媽媽您當年不是很不滿意楚安安嗎?怎麼現在卻這麼喜歡了?”
蔣素茹被聶思遠說得有些臉紅,便低下頭不說話了。
“媽,我的人生您已經做了一回決定。”聶思遠站了起來,不過並不打算上樓,而是回去:“這次我要自己做決定。我未來的妻子是誰,我說了算。”
說完,聶思遠就摔門走了。留下蔣素茹一個人在客廳裏隻覺得胸悶氣短,被氣得不輕。
張嫂在蔣素茹麵前放下了一杯熱牛奶,就打算去做別的活,不過卻被蔣素茹猛然叫住:“張嫂,他讓你請安安出去,你就真的把人家給請出去了嗎!”
“太太。”張嫂依舊麵無表情,不過卻畢恭畢敬地說道:“我不過就是依照少爺的吩咐辦事。”
蔣素茹無奈,隻能恨恨地推開了眼前的杯子,起身上樓。
聶思遠開車回去,一路都覺得心裏不得勁。不過就在他開到半途時,卻看見黑漆漆的路上有一個人影,於是連忙急刹車,不過那人卻還是跌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