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思遠的話就像是兜頭一盆冷水澆在了楚安安的頭上,刺激得她說不出一句話來,臉色卻漲得通紅。
蔣素茹看出了兩個人之間的尷尬,就有些不滿地對聶思遠說道:“不就是一件衣服麼,你較什麼真啊。就算是平時上班不能穿,難道休息的時候也不能穿了嗎?再說了,等以後你們結婚了,老板娘要穿什麼,員工還能管得著啊?”
一邊說著,她一邊走過去替楚安安整理了一下裙擺,笑眯眯地說道:“老板娘還就得穿得鄭重一點,別像那些野丫頭似的,穿著龍袍都不像太子,讓人看笑話。”
聶思遠聽出來蔣素茹這是拐著彎在罵秦淺瑤,便皺了皺眉說道:“媽,我今天很累,沒事我就先上樓了,你們繼續換龍袍。”
蔣素茹也聽出聶思遠語氣中的不高興,就挑眉說道:“怎麼,你還不高興啊?我告訴你,今天我和安安兩個人在商場裏碰見那野丫頭了,你猜猜她在幹什麼?”
去商場還能幹什麼,當然是購物了。聶思遠隻覺得心中不太痛快,自己這一整天下來都沒什麼心情工作,她秦淺瑤居然還有心情去逛商場?
可見就算是自己不在她的身邊,這丫頭也能活得舒舒服服的。
不過蔣素茹接下來的話卻讓聶思遠更加意想不到。她有些嘲諷地說道:“這丫頭不僅拿著你的錢逛商場,還在我麵前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的,聯合別的男人罵我,你說說看,這樣的野丫頭有哪一點好的?”
聶思遠對這話倒是不太相信。因為秦淺瑤很少會罵人,除非是把她給惹急了。
他搖頭說道:“瑤瑤不是那樣的人。”
“嗬……你到現在還在幫她說話。”蔣素茹差點被自己的寶貝兒子給氣笑了,“我說你啊,你到底是被那丫頭的哪一點給迷住了?你倒是還在這兒惦記著人家,可是人家想著你嗎?今天她同沈喬在一起,可是我和安安還有司機都親眼看見的!”
聶思遠的臉色一變:“你說什麼,她和誰在一起?”
“沈喬啊!”蔣素茹皺眉說道:“那個沈喬還和秦淺瑤一起罵我,說我是大媽,還說我兒子--也就是你,應該拿去菜市場推銷。你說這話氣不氣人?你倒是還惦念著舊情,人家呢?”
聶思遠沉著臉不說話了。他不願意相信秦淺瑤和沈喬在一起,可他卻不得不信!
這麼看來,秦淺瑤今天搬走,難道也是同沈喬有關嗎?他們兩個人既然一起逛商場,難不成他倆住在一起了?秦淺瑤是搬去了沈喬那兒?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聶思遠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炸了。
楚安安在一旁一邊安慰著蔣素茹,讓她別生氣,一邊對聶思遠說道:“其實我也是可以理解秦小姐現在的心情的,她或許是還在氣頭上,所以說話不好聽一點也情有可原。可是再怎麼說,也不能對長輩說這樣的話吧?要是阿姨身體不好,被氣出個好歹來,他們能負得起責任麼?”
蔣素茹聽楚安安幫她說話,倒是覺得心裏好受了許多,就對聶思遠說道:“你看看,這就是雲泥之別!這樣的野丫頭你要是娶進門,我同你爸爸就遲早被她給氣死了不可!”
聶思遠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就上樓了,一句話都沒說。
蔣素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沉著臉上樓,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楚安安用眼神給製止了。
蔣素茹不滿道:“你看看這小子!”
楚安安拍著她的背,在她耳邊安慰著說道:“阿姨你別急,思遠現在隻不過是一時還有些不能接受而已,等會兒我上去勸勸他就好了。”
“還是你懂事啊!”蔣素茹拍著楚安安的手背,欣慰地說道。
楚安安安慰好了蔣素茹之後,就獨自上樓去找聶思遠了。隻不過這一回聶思遠並沒有在自己的房間裏,而是站在閣樓外麵的天台上,背對著楚安安。
楚安安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味,上前兩步說道:“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你抽煙了。”
聶思遠站在天台的邊緣,看著遠處山下的風景,一隻手插在褲兜裏,另一隻手上夾著煙,眉頭微皺,襯衫的最上麵兩顆紐扣被解開了,看起來有些狂野姓感的味道,但同樣還有一份憂鬱在裏麵。
“記得以前,你隻有在寫不出論文的時候才會抽煙。”楚安安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聶思遠的身邊,站著同他一起看風景。她身上長裙的裙擺被風吹動著,很是飄逸。
聶思遠轉過頭淡淡瞥了楚安安一眼:“你到底是為什麼而回國的?當初你離開我的時候,那麼毅然決然,怎麼過了兩年反倒是對我不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