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元淮站起來,看了一眼身後的坑有些無語。
她轉身的時候白離已經從她身邊走過,淡淡地道了句:“我沒有生氣。”
不,他生氣了,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沉悶和壓迫感來自何處,總之他感覺到了自己情緒算是生氣。
但是他若不這麼一句,又有些怕元淮真的會一直問下去。
雖然這個答案很敷衍,但是元淮還是決定接受,誰還沒個心情不好的時候呢,不願意不就是了。
翌日清早車隊便緩緩出發進了榴月了,這種和城關守將溝通的事情自然是輪不到元淮操心的。
她掐指一算,自己已經無事悠閑半個多月了,昨晚上那個實在不能算是一場危機,她不由得又開始擔心什麼時候出事了。
刺客的事情蘇沉並沒有和她結果,她也不太在意,仇人這種東西,和虱子差不多了,多起來之後反而無所謂了。
楚藍不知道從哪給她搞了一套圍棋解悶,但是她又不會,讓白離教她,結果白離嚴格得不得了,虐得她三就不願意學了。
耍賴拽著司淵或者白離玩五子棋,玩炮吃兵,玩翻轉棋。
白離好奇元淮腦子裏麵怎麼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元淮好奇為什麼明明是自己教給他們的玩法到最後輸得最慘的還是她?
白離按下來最後一顆黑子,然後將斜著的四顆白子都換成黑子,淡淡地道:“你輸了。”
元淮泄氣地抱住已經像個老虎的阿白靠到角落的位置,盯著白離道:“哥哥你知道你和棋有什麼異同嗎?”
一個是人和一個是物?白離看著元淮沒話。
元淮勾唇笑了,指了指棋盤:“棋子在這裏,對我來很難下。”
完她又指了指自己的心髒:“你在這裏,對我來,很難放下。”
“……”
白離這次沒忍住,皺眉斥責道:“油嘴滑舌。”
元淮嘻嘻笑了,外麵突然又熱鬧起來,她坐起來去看,車隊似乎已經進了榴月的皇都沅月了。
他們在隊伍的最末端,看不到隊伍前麵是個什麼情況,不過光看周圍的街景,青磚閣樓,紅牆過街巷,大片已經掛起來的花勝點綴著熙攘的街頭,相比於恢弘大氣的昭明皇都少了幾分肅穆,多了幾分江南調。
進了沅月之後他們便入了驛館,蘇沉直接帶人去麵見了榴月的女帝,元淮也終於能夠稍微自由行動一些了。
阿白已經大了,不太好帶出門,就交給了留在驛館的楚藍。
元淮給白離戴上幕離便和司淵上街了。
今已經是月底了,再過兩日就是花朝,顯然這是榴月的大日子,滿城都在為這個節日做準備。
剛剛走到驛館門口,她便遇到了一個熟悉但不敢確定的人,直到後者也愣愣地看了她半,然後猛地衝過來喊她“師父”,她才終於確認了自己沒認錯。
這幾日基本沒出過馬車,也沒往隊伍前麵走過,她確實不知道這一趟都有什麼人過來了。
“花無顏?你怎麼會在這兒?”元淮驚訝地問道,怎麼看這個人也不像是關心兩國邦交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