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愣了愣,賭氣道:“你若是能畫成,我替你將你要的筆買下來。”
“老板,這筆多少錢?”元淮問道。
“姑娘,這幾支筆,要二十七兩銀子。”掌櫃的道。
元淮點頭:“成交。”
掌櫃的也很好奇,連忙問道:“姑娘要紙墨嗎?”
“不用,我自己櫻”元淮四處看了看,指著牆邊的桌子道,“用一下它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掌櫃看了看聞聲進入店內的人連忙道。
元淮點零頭,拿出來自己做的畫架,又拿了張紙把四周用紙條封了一下後用釘子釘到畫架上,最後掏出來一個有幾個坑窪的木製調色盤,往裏麵倒了自己調好的墨水和清水。
周圍的人圍得有點多了,有人不解地問發生了什麼。
結果有半懂不懂的人:“這姑娘在教我們景清畫畫呢。”
“這麼囂張?”
也有人不解:“她這是什麼架勢啊?哪有這樣的畫畫?”
“你們看她放在旁邊的筆,那是她要用的筆嗎?”
“這姑娘好像是昭明來的,”有之前參與了元淮和景清對話的人道,“自己要參加丹青花賽呢,這就挑戰上景清了?”
“昭明人?難怪這麼囂張。”
“……”
亂七八糟的聲音越來越多,元淮也不太介意,她當然不是為了讓景清知道她的筆也能畫畫才接受畫畫的,對,當然也不是為了二十七兩銀子。
她隻是想測試一下,想試一試自己的畫風在這個地方的接受度如何,若是這裏的人根本不接受她的畫法,那那個丹青花賽她自然也沒有參與的必要了。
元淮看了一眼旁邊的景清,拿出來一根木炭條在紙上輕輕劃了幾條線。
眾人看著她的動作,眼中的不理解更甚——“這是在畫畫嗎?”
“這昭明人不會是在逗我們玩吧?”
這竟然還變成國際問題了,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現在也沒辦法後退了,隻希望不要真成為兩國罪人。
元淮歎了口氣,用炭筆將大概的輪廓切出來,然後拿起來被剪成扇子的筆蘸了墨勾了幾條主線。
這才拿出來一把形狀各異的筆,一邊不斷地將墨調進清水一邊大開大合地開始在紙上塗抹。
淺色的抹一大片,深一些的亂抹幾筆,再深一些的豎著抹幾筆。
然後又戳些片的墨色,總之看起來就是亂七八糟毫無章法,眾饒目光漸漸變得奚落起來,就連景清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但是不知道從哪一筆開始,紙上的圖案突然變了,開始看出來是一個人了,圍觀的人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微微安靜下來了。
元淮一邊勾線一邊補色,還不忘偶爾刷幾筆背景,最後一筆收起之後,她終於直起腰,將手裏的筆扔到了一旁,熟練地掏出來一塊布沾了些水,一邊擦手一邊往後退看效果。
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看向景清道:“還行嗎?”
景清呆呆地看著畫上在街邊抬頭笑著的少年,立刻認出那就是自己。
明明紙上隻有黑白墨水,他卻仿佛看到有陽光灑在大街之上,灑在畫中饒臉上。